破渊地界,魔修之地,十方殿。
莹莹十六根灵玉擎柱,阵纹繁复旖旎;晃晃一大片晶玉地面,灵气氤氲腾跃。
偌大魔殿,竟不见其他摆设,不见丝毫魔气,唯灵力缭绕,恍若仙境,端得诡异。
天空中魔日,辉光如瀑,覆了大半殿。
光瀑中,一人乌发玉冠,天锦丝织就的宽大墨袍披身,同色镶金丝腰带松松束着腰,敞着胸前莹白坚实一片。那人屈膝侧卧,宽袍遮不住,白玉赤足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晶玉地面。那眸色凝空,无目标地看着殿顶星空一样的灵玉,计较着什么。一手高举樽杯,袖出一大截匀称的手臂,肤如皓月,肌理线条蕴着力量,不容小觑。琼浆一线而下,巧巧入口。偶有玉液溅至薄唇,那人玉舌一勾,仿佛不舍一滴浆液,一刹那的风流媚态让人恨不得立时压上。
似有物入,殿内如瀑辉光微不可查一漾。那人举杯的手一顿,咽下琼浆,淡淡道:“大哥何必踟蹰,十方殿又不会吃了你。”
门随声开,殿内辉光更甚,灵气一时翻滚,衬得那人愈发风流无双,如仙姿态。殿外的魔气却是进不来。
“小七好大架子,父尊使者都唤你不动,非要我亲自提人?”一人乘光而来,锦袍玉带,似笑非笑,淡淡煞气泄着,逼退着四周要扑上来的灵气。在看到眼前一幕时,煞气立时转浓,“小七原是这般快活!”声音一字一顿,似是克制着什么。
殿内侧卧独酌之人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女修子,**半露,衣衫半解,莹润玉腿与那人交缠着,埋首那人脖颈处。那人星眸半眯,似乎极是享受,擎杯之手却是纹丝不动。
女子似是情难自禁,嘤咛有声,灵舌钻入那人樱红薄唇。那人星眸一颤,另一只空着的手覆上女子玉背,贴向自己,方便双舌更加深入共舞。
“够了!”楚寒扬手,一道魔气直击女子。
那至始没动的擎杯之手瞬时一弹,玉杯急射而出,对上魔气。广袖一扬,阵纹流淌,未及一瞬,楚寒已在十方殿外,踉跄几步,方得稳当。楚寒心下骇然,刚才竟身不由己被传送至门外,若那时楚扬动手,自己竟一点防抗之力都无。
楚寒金丹中期,可不是敌不过刚筑基的楚扬。还不是仗着十方殿,哼,可你还能赖着十方殿多久呢?一丝阴兀袭上心头,带动周身魔气流转。
“毕竟是我的十方殿,大哥何必不给面子。”那人广袖轻收,阵纹波动,如痴如醉的女子已不见。“既是魔尊召令,楚七怎会不从。只是,美酒佳人,刚至兴头,大哥真来得巧。”楚扬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手一招,定在半空的玉杯被收入空间。抬举间,尽是风姿无限,“大哥便先行吧,楚七随后就来。”
话落门闭,已是逐客。
如此不给面子,楚寒也没多想,反正楚扬就是那副德性,听着他依旧称呼魔尊,心理倒是舒服了些。无论楚扬对魔尊如何赤裸裸得不满,魔尊对于这个行七的小儿子,却似乎不同寻常得偏爱。
破渊地界,楚扬要一座修仙者的灵力殿,魔尊就由着他,给他造了一座十方殿。楚扬要灵酒,从此十方殿佳酿不断。楚扬几乎要什么魔尊就给什么,却偏偏下令楚扬不得出十方殿半步,除非魔尊有召。
楚寒心中冷笑,他大抵能理解那高位者的纠结。谁让那个女人是魔尊的挚爱呢?可偏偏是个修仙者,生楚扬时候,一时堕魔不全,落个魂飞魄散下场。
是那女人生的孩子,可又害了那女人的命。
楚寒对楚扬始终是不放心的,虽然楚扬被变相囚禁在十方殿十六年,不得接触权力中心,可又那何曾不是一种保护。魔尊七子,如今只剩他和楚扬了。万一哪天,魔尊想通了,不纠结了。到时他楚寒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会都在他手里?
他是不会让这一天出现的!
楚寒眉一拧,想除了后患,隐隐约约又有点不舍,识海里浮现十方殿方才瞧见的那一幕,血气不由上涌,那贱人生成那般风流姿态,端得勾人,倒是一点都没沾上那女修的清高。
此时楚寒心中又念又骂的贱人,这当口正从空间里找衣服穿。
十六年了,特么么地终于要出去了啊。颜玉叹了一声。
这身子筑基后在这十方殿也呆不长了。虽说这身子现在的名声被她弄得有些无耻,想着要出去,也不能太忤逆魔尊,衣衫不整的,也不好见人。
十六年时光,仿佛抹了石子的尖,人似乎也没了锋刃。
懒散修炼,几乎无所事事的十六年时光,足够想通很多事。
想她上一世,穿书到这个世界的一位炮灰女配身上,战战兢兢,努力修炼,改变了炮灰命运飞升上界。好歹,也成了仙界赫赫有名的太和宫恒尊上仙。奈何与男配魔少狭路相逢,逃脱无望,自爆而亡,却没想到会重生在还是胎儿的男配身上。
她颜玉到底跟这天什么仇什么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呢?这待遇,累觉不恨了吧。
是上世她走剧情扎了天道的心?原本出场没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