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颜玉听说了七层的东西是最好的吧,阎绍想着,点了点头:“小公子随我来。”
见阎绍又要起诀,颜玉不耐烦:“你太慢了!”话音未落,身形一晃,消失在阎绍面前。
若不是目前筑基期的灵力难以支撑到完成制作一枚传送阵的介质,但破这些入塔法诀,自话下。
“小公子!”阎绍叫了一声,有些讶异,随即跟上。
阎绍进去的时候,第七层已经空了一半。颜玉那扫货的速度,阎绍心不由一抽,忍不住咳嗽了声:“小公子是要出去多久?”
颜玉面不改色:“没多久。”收着药植、丹药的手不停。
“这些是药材,您身边没炼丹师——”
“怎么,阎长老怀疑本公子的能力,嗯?”颜玉看向阎绍,“不知阎长老是担心本公子不会炼丹呢,还是担心本公子保不住这些俗物?”
额,在十方殿醉生梦死十多年,您是会炼丹呢还是有能耐?还俗物,既然觉得俗,这搜刮的速度,是打算一件不留了吧!
阎长老腹诽,口中多少带了点气:“第七层绝大多数陈设,都是大公子预定的。”
“哦。”颜玉停了脚步,“阎长老教个问题。”
“不敢,小公子请说。”阎绍觉得楚寒的牌子起了作用,一魔尊弃子,怎会有胆跟魔尊重用的大公子起冲突呢。
“阎长老,你说,你是我大哥的阎长老呢还是魔尊的?”
“属下对圣尊赤胆忠心。”阎长老慌忙道,“小公子言重了。”
“不重。你既然听魔尊的,那么,见此令可是如见魔尊?”颜玉颠着魔尊令,“你都见过此令了,怎地还拿大公子压我?”颜玉凑近阎长老,压低了声音,“莫不是在阎长老眼里,我大哥,比魔尊还?”
“小公子,莫要为难属下。”大不敬的帽子压下来,阎绍岂有不跪之理,“您这样说,是要阎绍的命。”
“阎长老想多了,本公子只是取一些出游所需之物罢了。”
您所谓的“一些”,是要搬空了魔器殿呐。
本以为只是一不得宠的弃子,如今那少年手上却有魔尊令。然这些药材事关魔界要事,另有用途,阎长老不敢擅自主张,暗地向楚寒发了传讯符。
颜玉不管阎绍动作,任凭阎绍跪着,迅速地收了七层物事,向六层方向走去。
阎绍也不敢再跪着,匆匆跟上。明明七层通向六层的法诀在他手,也不见颜玉如何动作,芒光起,人已在六层入口。
阎绍心下大骇,若刚刚颜玉率先入塔,他还心存幻想,以为是颜玉从其他地方问来。毕竟入塔法诀知道之人不少。然这塔内层与层之间的传送,法诀除了卫元,只有他和楚寒有。
这真的是传闻中自小困于十方殿,声色无度,修为糟糕的魔尊第七子?区区筑基初期修为,又如何破得魔将卫元阵法?难道颜玉隐藏了修为?可眼前显示的实实在在是筑基初期。阎绍不禁思考起魔尊赐给眼前少年魔尊令用意。
再无一丝小瞧之意,阎绍神情间换上了恭敬。
颜玉不屑这些,阎绍之类态度如何,她压根不关心。方才神识扫了个大概,六层以下,她实在提不起兴趣,魔器殿六层、七层存储的好歹聊胜于无。
不同于七层药材琳琅,六层宝光一片,整整一层的法器符箓。
这才是及时雨啊!此次出破渊地界,可不会风平浪静。她因着天魔体缘故,不能随便动用灵力。眼前这些现成的,可省了不少事。有些法宝简直雪中送炭她惊喜了。比如那被锁在玉匣中能抗元婴以下的法屋,比如那把只需很少灵力消耗却堪当金丹期攻击力的乌金弓,可惜只配了十八支箭矢。整整一层,她真的一点都不嫌多。
阎绍不敢开口阻拦,只能干看着。颜玉如此席卷一空,楚寒怪罪下来,他如何担当。可颜玉,除却口齿伶俐,他更感觉高深莫测。较之楚寒,眼前少年神秘得多。颜玉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敬畏莫名。当下,只盼着楚寒快点出现。
“阎长老,你这是做啥?”颜玉不耐。她取东西,四处走动,身后阎绍亦步亦趋,像看贼一样盯着她。
她可是光明正大地拿!
“小公子,这东南两面墙上事物,也是大公子留用的。”阎绍嗫嚅道,陪着小心。
西北两面陈列已空空,转战东墙的颜玉头也没回,懒洋洋道:“原来大哥算到我会来,特意给我留的吗?那倒要谢谢他的厚礼了。”
阎绍退开一步,为难道:“小公子。”论起脸皮之厚,他远不如颜玉。
“阎长老,”颜玉忽然面容一肃,看着阎绍,目光又移向六层入口,淡淡道,“纵使楚寒前来,也没用。”
阎绍随之看去,六层入口,平静如常。回过头来时,东面墙上法宝又少了三分之一。
以前,他是坚信大公子有朝一日,定能得魔尊之位。然眼前那谪仙般,与修魔者格格不入的魔尊第七子他第一次怀疑一直以来的选择了。
此时阵纹波动,六层波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