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
“两人。”
“嗯,我们不出手,就看沈傲如何处理。”
“说话可算话?”
“你家公子我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到时可别叫我救人。”
“……”颜玉叹了口气,“桑桑,你到底与小谢什么仇什么怨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愚蠢是会传染的知道吗?跟蠢人呆一起久了,脑子也会不好使。我可不想变成二缺天狐!”
多么情真意切的理由啊!
“桑桑说得好有道理,”颜玉收了功,抱起蹲坐在玉榻上的狐狸,戳了戳妖狐脑袋,“但我还是不能苟同。”
金光法屋在沈傲、谢白两人身后是十丈开外停下。
沈傲瞥了眼身后,法屋内并没有人走出,想来颜玉无意出手。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是太和修士,太过仰仗他人,道心不免动摇。
“谢师弟,战!”手一召,飞剑在手,直奔魔修气息而去。
谢白跃跃欲试,亦踏剑跟上。沈傲筑基后期,他筑基中期,原来两人对五名筑基后期大圆满魔修胜算全无,如今魔修只有两位,一战未尝不可!太和精英弟子,不是说着玩的,亦不同一般门派的精英弟子。太和精英,那是真正的人中之杰,每个人多少都有越阶而战能力,或越大阶或小阶。
两人瞬间遁剑而去,双剑流光。
金光法屋静静停留原地,悬空而立。
灵光香袅娜,映得大河上下图烟气缭绕。
香案不远搁着乌金弓,可惜十八枚箭矢已用光。
神识范围内,沈傲、谢白已与两位着怀山派门服魔修对上。谢白屡次险象环生,倒是沈傲不慌不忙,游刃有余,但也是两魔修的攻击打斗朝谢白而去原因。想到谢白的气运,颜玉眸中染了几分笑意,的确是个多灾多难的人。有沈傲在一旁帮衬,谢白也不至于落与危境。
“桑桑,你看着他们点。”说完沉息入定,她要冲击炼气十一层。
尝试着吸收灵石之力,循《应周神诀》开篇卷,行走周天。
……大道无形、无名、无情,一念坐忘。清浊动静,曲中直枉,莫蒙昧,指上诀念念:不知其名强曰道,声色劫厄岂为魔?……
不知其名强曰道,声色劫厄岂为魔?
古人大多走无情道,悯怜苍生,虽曰无情,实则大爱。在这个修真环境逐渐衰退时代,今人修道早不复古人重视心劫,很少很少再有修士效法古人,每每晋阶前,入尘世体悟天道,以自身感悟合天应。今人更重修为,以修为激天应,召天劫,渡劫晋级。道性更是随性而为,怕结因果,也更自私。
今人道修,又有几人是真的重道,央央无数,是真的“不知其名强曰道”。譬如魔修,皮囊声色,行为劫厄,是真的为魔?扪心自问,她,是真的为魔?
颜玉深深认同这一句,《应周神诀》乃上古神诀,她与古人的理念不谋而合。
鸿蒙藏藏,宇内万象,天道自生人、魔、妖三灵,允其修行,允其与道同长。三灵万万数,遍布因果,遍布无常。道古恒长,灵类兴衰更迭无数,便成大千世界。
生而为灵,经历人、仙、魔三世,这些不过都是表象,追本溯源,如何才能与道同长?只有修为与道行共荣。今时环境不比上古,一朝悟道,原地飞升只是传说。今人推崇的修为至上,何尝不是苍生顺应环境变迁,物竞天择的结果。修为高了,境界到了,对道的理解自然也水涨船高。
清浊动静,曲中直枉,莫蒙昧!
颜玉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唯今所求,只是修为,只有修为!
境随心念,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是豁然开朗!
原本灵力涓涓细流忽然汹涌,如天堑开口,金光法屋是漩涡中心,八方灵力不由自主被吸引。
炼气十一层壁垒无声而破,然体内灵气浓郁并未散去,反而是加速运行趋势。
身前灵石刷得一堆灰,颜玉心念一动,已身在一圈极品灵石墙中。
开篇卷运转,天魔体隐隐泛光。
颜玉睁眼刹那,妖狐看到那凤眸里锃亮的金色。似寻到某样遗失万万年却依旧心有牵挂事物,又像永久缺失的一块被填满,曾所失,曾迷茫,曾无助,却在看到眸中的金色充实、饱满。妖狐说不出它看到了什么,它得到了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安静下来,那合上的一银一墨狐眸亦同样流光无限——妖狐竟不受控地入定了。
那一圈灵石墙寸寸矮下去,灵石灰渐厚。周围灵气漩涡越来越深,浓郁得连身体发肤都能感觉到不经引导渗入而来的灵气。
灰白的天空,红,如黑血,一层一层地爬了上来。
筑基之象!
……
感觉到空气中灵力异样波动,远处沈傲、谢白与两位魔修的激烈斗法一缓。
“他要筑基了。”沈傲皱眉。
这当口,选择筑基?说修为跌落就跌落,说筑基就筑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