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坐在大殿这里的商户,基本上都是坐拥万贯财产的商户当家人,就算是乱世,只要呆在城中,在吕布的领地里,他们的财富也能保住一家子吃喝不愁。
但是他们的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依旧是天下地位最卑贱的一群人。
不仅仅是士族,就算是一个落魄不堪,连饭都吃不上的农家子弟都看不起他们。
这就是士农工商这个体制,千百年所代表的一种社会地位,就算他们这些人再精明,在懂得赚钱,赚的再多的财富,依旧被人鄙视,财富改变不了他们的地位。
没错,他们心中是绝望的,想要反抗这个体制,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甚至有可能会让世家豪强的势力一棍子打死。
但是吕布所说的话也没有说错,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去做,那么他们就世世代代都翻不了身。
世世代代的低贱!
“就算你们手中的掌控着巨额的财富,却只能低人一等!”
“而你们的子子孙孙,也是商人,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吕布的身躯站在中间,目光犹如刀锋般锐利,扫过一张张面孔,心中冷然,他就是用最难听的话,激起这些已经被打压的有些逆来顺受的商户们。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卑贱,那么他们的心中就会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他们已经失去心中的的热血,没有了反抗的意志,吕布清楚,只有把他们心中的战意激出来,他们才能团结,才能为商道打下地位。
“大将军,我们自然不愿意做一个辈子的缩头乌龟,但是你应该知道,在豫州,那些世家豪强的势力,他们也没有公然反抗大将军,如若他们暗中出手,我们这些行商的,根本抵抗不了。”
沉寂之后,一个商人走出一步,面色阴沉,目光冷然,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凭我们怎么可能的和他们对抗!”
“有些异想天开了!”
“非我等不愿,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吕布忽略了一个因素,一众商户这些年已经被豫州世家豪强的阶层欺压得心中有了阴影,本能的畏惧感让他们始终迈不出那关键性的一步。
什么都好商量,但是一谈到要去对抗这些世家豪强的阶层,他们的心中始终是底气不足。
本能上的畏惧。
“你们要明白,的改革,都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一些人的地位,所以,一旦商户联盟,就必然会迎来豫州世家的打击,这点某家不否认,你们害怕也是很正常,但是你们前人不栽树,后代怎么乘凉?”
吕布的嘴角勾勒起一丝丝的冷意,讽刺说道:“是不是这些年来,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之上你们已经习惯了跪着做人?”
“大将军,我等皆然是七尺男儿,虽然被人看不起,但是也是站得直的爷们,何时跪着做人?”
众人闻言,个个面色涨红,其中一个青年沉不住气了,猛然站出来,愤愤不平说道。
“难道某家说错了吗?”
吕布目光看着他,冷笑问道:“无论何时何地,都比别人矮一筹,不是跪着做人,是什么?你们何时挺直过腰杆?”
“我?”
这个青年是阳翟的一个巨商当家人,自然有些傲气,但是他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始终对那些士族子弟鞠躬哈头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的,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沮丧和阴沉。
众商户也有些情绪低迷,吕布没有说错,这些年他们的身影,的确是向着士族阶层的人,点头哈腰,求得生存。
“大将军,我们只是商户,商人自古就地位卑贱,我们只想要活着,又能如何?”有一人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吕布,不甘心的说道。
“商人没出现过耀眼的光芒吗?”
吕布冷声的道:“战国的范蠡,秦朝的吕不韦,他们一开始不也是一个商人?可是他们能做到权倾朝野,你们敢断言说商人没用吗?”
范蠡,战国的名人,被誉为商道圣人,绝对是商界的一个精神,吕不韦,曾经以商人的地位,做到的大秦朝的丞相,也是商人之中的王者。
“大将军,我们不说前古,就说我们大汉,大汉自武帝一来,独尊儒家,世世代代,商人全然无地位,我等在这等环境之下,能够生存下来已经不容易。
面对世家门阀,自然无对抗之信心,不过你说的对,我等也不愿意后辈的子子孙孙,依旧重复我们的遭遇,大将军若是有计划,可否说来听听?”
阳翟的巨商,吴家家主,这些年一直在豫州经商的商人,性格稳重的中年,面对吕布的言语,心中虽然有些羞愤,但还是沉住气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灼灼问道。
“若是可行,我不介意商人的地位,豁出身家性命,与大将军联手赌上一把!”另一阳翟巨商许老爷子,双眸之中也迸射出一丝光芒,补充了一句。
他年岁已经花甲,若是拼上一切,能换得子孙后代抬起头做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