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良与赤坂时忠斗智斗勇的同时。石高山脚下的东山家土岩中,两个小侍女正为东山家的家主受了伤的小腿换药。
他小腿的伤是上次偷袭赤坂家的时候被对方武士刺伤的,要不是反应及时,小命都交代在那次战斗中了。虽然最终逃了一命,但是那一次战斗中三家联军损伤惨重,单单就东山家就死了三个武士。这样的损失,对于只有百十个町民的东山家来说,已经是难以承受了。事实上,称东山家、河内家、管牟家为豪强实在是有点过于夸大了,这几个土豪即便全町不分老幼地动员也就只能够各自集合数十个男丁,要不是三家联合起来,并且牢牢把持着有利防守地形,他们早就被赤坂家吞并了。说不定赤坂家迟迟没有全力对付这几个小土豪,也是因为强行攻打会造成较大损失,即便攻打下来后,也增加不了多少收入,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才任由这几个小土豪存活至今。
八月十四日中午时分,阳光猛烈,在田地中劳作了一个上午的町民纷纷返回家中准备中午的饭食。东山家土岩大门处一片安静,看守着土岩门口的一个足轻百无聊赖地倚在土墙边上打着瞌睡。原本这里是有两个足轻把守的,但是另一个足轻此刻已经偷偷回到自己田地去收割粮食了,按照约定下午他将回来替换现在的这个足轻。若是以往,这两个足轻还真不敢如此,但是最近领主老爷小腿受伤,不能够出来巡视,再加上大家最近都忙于秋收,鲜有町民这个时候前来,所以守门的足轻也松懈起来了。
这个时候,两个农民打扮的町民从一处树林中走了出来,趁没有人注意之际快速接近土岩门口。
“谁?”在两个农民即将走近守门足轻的时候,还是惊醒了对方。
“武士大人,小的有急事向领主老爷禀报啊!”其中一个农民立即点头哈腰地说道。
“嗯?”模模糊糊中被人惊醒,守门足轻本来很是恼火,见到对方恭敬地叫了自己一声武士大人,当即气消了一大半,“重要消息?什么重要消息?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们的?”这个时候,守门足轻完全清醒过来了。
“武士大人,小的是河内家的,本家领主老爷让小的前来向这里的领主老爷禀报重要消息”,农民立即恭敬地说道。
“什么重要消息?”守门足轻摆足一个武士的架子,自得地说道。
“武士大人,这个消息不能够随便说的”农民装作神情严重的说道。
“嗯?”守门足轻有点不高兴了。
“武士大人,这个消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我要说的是赤坂家…”,看到守门足轻不满,农民立即害怕起来,咬了咬牙,只好小声地说道。
“赤坂家怎么了?”一听是关于赤坂家的消息吗,守门足轻立即紧张起来,“快说。”长年跟赤坂家作战,这里的人一听到是赤坂家的消息肯定会紧张起来的。
农民小步走到守门足轻身边,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地说道,“武士大人,是这样的…”,农民还没说完,突然伸手将足轻的嘴捂住,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抱住足轻的双手。
与此同时,另一个一直没有作声的农民从怀中抽出一支带有箭头的断箭,快步来到足轻身侧,对着足轻的脖子就插了进去。足轻闷声惨叫一声,挣扎了几下,最终缓缓倒了下去。
足轻倒下的一刹那,两个农民原来钻出来的树林中一下子冲出了上百人的队伍,为首的正是忠次郎。早在八月十三日,忠次郎带领的队伍就与负责开辟林中小道的新五郎等人汇合,在林中休息一夜后,于八月十四日清晨,趁着町民还没有起床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潜伏到了刚才的位置。然后按照罗氏家特有的暗号找到了潜伏在附近的罗氏家侦番,让侦番将最新的消息传递回领主大人处。侦番走后,忠次郎就按照政良原来定的计策等待出击的时机。当他看到守门的足轻走了一个,另一个在打瞌睡后,知道时机已经来临了,立即让人按照计划接近守门足轻,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队伍到达土岩大门处后,忠次郎将队伍分成了两队,然后大喝道,“按照计划行动,一队立即将町子控制起来,现在正是中午,町民基本都在家中,严令町民不准外出,否则杀无赦;另一队跟我杀。”说完后,带着其中一队兵势杀向了土岩里面。另一队则按照计划冲向了町子。
“敌袭!敌袭…”当忠次郎带着兵势气势汹汹地冲入岩中的时候,里面的人才知道被偷袭了,部分男丁开始奋力抵抗。这次政良是专门拨付了20个常备足轻以及10个低级武士给忠次郎的,这些兵势都配备了罗氏家新采购的具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男丁的反抗是徒劳的,半个小时后,罗氏家已经将土岩肃清,可怜的东山家家主,即便在上一次的战斗中逃得一命,最终也难逃被杀的命运。
“大人,岩中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搜索过数次,确定已经没有问题。所有的男丁都被杀了,女眷则是被集中看守了起来”一个武士禀报道。为了快速肃清土岩,也只好一刀切地将所有的男丁都杀了,乱世之中,这也是家常便饭,那些死去的无辜男丁只能够怪自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