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九年八月十四日傍晚。
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被烧毁的万贺里城后,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政良召集了众人商议如何防守城池。这个时候,一个侦番被两个守卫城门足轻抬到了军帐门口处。
因战功而被政良提升为近侍的忽那通著了解一番后,立即走进帐中禀报道:“大人,从汤野尾城前来的侦番紧急求见。而且侦番似乎已经力竭。”
“嗯?”听到忽那通著的话后,政良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汤野尾城出了事了?
于是他快步走到帐外,朦胧的月色下依稀看到躺在木板上的侦番脸上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带伤前来报信的。
“大…大人”由于长时间的告诉奔跑,而且还带着伤口,侦番身体已经出现虚脱迹象,声音也有点虚弱。政良连忙制止了对方继续说话,接过身后武士递来的清水,慢慢地将水灌进了侦番的口中。
“大人…”侦番喝下水后,气色慢慢缓转过来,“汤…野尾城…被偷袭。”
什么?政良一愣,果然是出事了啊?政良身后的一诺听到侦番的说话后更是全身发抖。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政良焦急地问道。
于是,在政良的追问下,侦番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汤野尾城被偷袭的经过。原来今天上午,政良率领罗氏家兵势进兵赤坂家时,正好被隐藏在附近的堂野家奸细看到。如此重要的情报,对方的奸细当然是立即传递给了田野尾城中的堂野景宗。
在确定汤野尾城中守兵不多后,堂野家家主堂野景宗立即集合了领地中的上百个兵势,同时联合立石家数十个兵势,于今天下午偷偷越过边境,对汤野尾城进行偷袭。幸亏汤野尾城守城的常备足轻机警,提前发现了已经离城门不远的敌人,赶在敌人到达城门前关闭了城门。眼看偷袭不成,堂野家以及立石家的联军只好开始笼城。
而汤野尾城中只有20个常备足轻以及下午刚刚返回的25个农兵,即便加上守城将领罗氏政秀以及数个侦番,一共也不过50人,在城外敌人不断猛攻城门的情况下,罗氏政秀只好派人从围墙处潜出城外求援。堂野景宗早就料到城内的人会求救,所以暗中在城外埋伏了不少人马,刚刚从城墙处下来的4个罗氏家侦番立即受到了攻击,最终只走脱了此刻到达万贺里城报信的侦番。
听完侦番的禀报后,政良挥了挥手,示意将其抬下去好好安顿,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回了帐中,身后的平佐政忠以及一诺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扑通”刚进入军帐之中,一诺拔出的胁差,然后直接跪在了政良的身后,“殿下,这次完全是臣下的疏忽,要不是臣下擅自离开,是不会如此轻易地被对方偷袭的,请殿下允许臣下切腹谢罪。”
政良闻言“刷”一声转过身来,快步走到一诺的面前,一脚将一诺手中的胁差踢飞,然后怒吼道,“你是该死!但是现在给我闭嘴,在没有我的命令前,就给我跪在这里吧。”
政良的确很愤怒,战前已经明确要求一诺坐镇汤野尾城,即是负责汇总各处的情报,更是负责密切留意附近豪强的动向。结果正是他的离开,导致汤野尾城处的其余侦番缺乏统一统辖以及监管,使得对方已经到达了眼皮底下都不知道。一旦汤野尾城这个咽喉位置被对方夺取,那么罗氏家的领地就等于被分割成了两块,在军力有限的情况下,势必要忍痛放弃一部分已经占据的领地。看来堂野景宗也不笨,显然他也看到了汤野尾城的战略位置,而且无意中打乱了罗氏家的战略部署。
“政忠,你有何办法?”政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所以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转身看向平佐政忠问道。
“殿下,从距离来看,本家距离汤野尾城最近分别有水岩城以及野高町。但是目前对方已经封锁了从汤野尾城前往水岩城的道路,本家首先要做的是做好这两个地方的防守啊,一旦对方知道了这两个地方的虚实,恐怕会一面假意围攻汤野尾城,一面偷袭上面这两处地方。”
“不,对方不会如此。汤野尾城是咽喉位置,在没有取下汤野尾城前,即便攻取了这两处地方,对方也是处于危险境地的。更何况虽然现在堂野家与立石家联合了起来,但是兵势数量是有限的,既要笼城又要封锁道路,显然人数已经到极限了”政良皱了皱眉头说道。
“但是,这两处地方也不可不防啊。现在道路被封锁,野高町肯定是不知道汤野尾城的情况的”平佐政忠担忧地说道,“殿下,我们可以先派人通知水岩城的忠次郎加强防范,同时让人沿着新五郎当初开辟的小道绕回野高町,通知那里的幸助做好防御。”
“嗯”政良低头沉思起来,“不,只是防御太被动了,闲杂的境况,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况且一旦被北面的上仓家知道这边的情况,可能也会有所异动。到时候恐怕连本家好不容易打下的这些地方也要拱手相让啊。”
“那。。。?”平佐政忠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吧,人还是要派出去的,但却不是让忠次郎以及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