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下脆弱的冠木门,就被远江今川家士兵一下撞破,远江今川家的士兵集体欢呼一声,一口气冲进了本丸之内。本丸被攻破后,一般而论,笼城战都到了这一步,守军基本可以洗干净脖子,准备引颈就刃了。洞开的本丸大门内,二十多级的石梯上,天守的楼门紧闭着。百武贤兼仍旧叫人用木头撞开大门。杀进了天守。
当几名急于立功的远江今川家士兵刚进入天守中。就遭到了铁炮的狙击。一人当场身亡,令一人受伤瘫倒在一边。但是远江今川家士兵急于立功,随之更多的人冲了进去。
百武贤兼持着长枪进入天守后,看见作最后抵抗是七、八个名手持武士刀,穿着一身公服的老头,他们多应该是冈部家的世代家臣。这几个老头虽上了年纪,但刀法老辣,不过终还是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造成不了什么麻烦。
而令百武贤兼惊奇的是,刚才手持铁炮狙击的居然是两个十一二岁,还未元服的小孩。猜过去应该是冈部家的子侄,眼下他们看到身材高大的百武贤兼一步一步逼近,惊恐并紧张地往铁炮枪口里,重新填充弹丸,不过慌乱之间,那里还来得及再行攻击?于是,这两个小孩随即就被几个远江今川家大军士兵拿住。生擒住敌人的家人,同样是大功一件。比杀他们更有效。
“城已经被攻破,请大人作好准备。”
这个时候,最后一名被杀的老家臣,背上同时戳着数杠竹枪,死趴在楼梯间上,张着手,用尽最后的气力朝着楼梯上喊了这么一句。
“不好,冈部家众人要自杀。”百武贤兼想到这里,示意远江今川家士兵加快脚步跟上去。
随即这些人的尸体都被踢到一边,百武贤兼和足轻士兵们持着枪冲上了天守的二楼。在二楼上,百武贤兼与众人正好见到数名冈部家的家臣举刃互刺的场景,而其他的家臣,早有人用刀切腹自尽。
百武贤兼命人将还未自杀的其他家臣看管起来,加快了脚步,踏过家臣的尸体,与数名武士一道,直朝城主所在的居室大广间赶去。
拉开大广间槅门的纸扉,出现在众人眼前是无比惨烈的一幕,两名武士浑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他们都是穿着白衣白裤,都各自双手捧着肋差反插在自己的腹部,身体都正倾倒向前方。
这两人,一人正是朝日山城的城主冈部信纲,另外一人则是骏河今川家的重臣冈部元信了。冈部元信好不容易从两日前那一夜的大溃败中逃得一命,却最终还是在这里切腹自杀了。
“冈部家家督已经自尽,战到此处,朝日山城总算是陷落了。大人,此次攻陷朝日山城一番功非你莫属啊。”身后一些武士见到如此情景后,当即对百武贤兼恭贺道。
“先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城外的殿下吧。”百武贤兼却是连忙吩咐道。
而就在骏河国冈部家朝日山城天狗丸正式宣告陷落之时。
远江今川家大军这一次的幕后总大将罗氏政良,还有其麾下众位大将,此时正策马来到骏河今川家居城骏府城的南面。从这里向前张望,可以清晰地看见骏府城,位于天狗丸和二之丸之间的中城。
罗氏政良将马鞭向上一指,对左右众将说道:“这就是骏府城取水用的井楼。”
顺着罗氏政良的所指看去,众人只见靠着骏府城本丸的后方,修建了五、六座直接通向骏府城城外河流取水的井楼。井楼整体的构造,上面是用草泥作的屋顶,下面修建有围栏,四根木柱拼接固定,直接探伸到河水里作为支撑。在井楼中央有一部绞车,是用来从河流中取水的作用。
众将都不明白罗氏政良带他们到这里来的意思。
唯有军师山本勘助笑道:“主公,是否想毁掉这井楼,断绝骏府城的水源?”
罗氏政良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据情报阁回报,骏府城取水的地方,除了天狗丸的一口水井外,就是这里了,如果能断绝了骏府城的水源,骏府城城内守军一定军心大乱,不战而降。”
这时候成松信胜问道:“可是主公,要如何破坏这井楼呢?要知道这里河面宽度足够,在我军弓箭射程之外,并且河水也十分湍急,若要人泅渡过去,也根本不可能。”
成松信胜的话,令众人纷纷点头,当初筑城者将井楼修筑在这里,也是早有考量的,否则那么容易被人破坏,全城的水源就要断绝了。
罗氏政良点点头,向军师山本勘助说道:“军师,恐怕早有办法了吧?”
军师山本勘助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与主公不谋而合吧。正如信胜所说的那般,这里水流湍急,我们正好可以在上游,堆扎竹筏,然后利用水流的冲势放下,用竹筏来破坏这井楼。”
罗氏政良点了点头,点头道:“不错。”
众将听罗氏政良,军师山本勘助这么说后,这才恍然大悟。
“只要能断绝水源,如此说来,骏府城破城就在这几日当中了,我军何必费力攻城?”成松信胜当即沉声说道。
“不,”罗氏政良挥手一止,说道,“冬有白雪,夏日也可能会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