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必须掌握胜利的契机!接下来我们要踏平大鸟岛居。”这时全军都已渡河,改乘小舟、大船经伊势朝敌城出发。其次由木下藤吉郎等人率领着水军。将长岛的四周团团围住。
大鸟居城于第四日被攻陷,接着大岛、卡路岛、叶桥也很快地被攻陷了。直到第八日为止,就只剩下本阵御堂的中江枝城仍在抵抗着。
“绝对不能松懈啊!如果我们不马上攻下此地,那么多年来的努力就要在瞬间化为泡影了。为了证明我织田信长的力量比那些信徒强,我们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终于中江枝城也被攻破了,一众织田家军势倾其全力,将长岛御堂的本城团团包围住。这时已是战争开始后的第十日的时间了。
织田信长采取人海战术向对方进攻:“无论城内、城外,一律采取人海战术!”
这或许是因为织田信长担心枪炮不足或认为这是最后一战吧?他不接受枝城的降服,下令兵士们屠杀城内所有的人。因此之故,敌人对他的憎恨更是到达了顶点。
这是一场绝对的战争。因为有着这种观念,士兵们打起仗来无不奋勇当先,因此织田势在第十三日拂晓所发动的总攻击,其牺牲之惨死不难想象。如果用文字来形容,那么这就是一场恶鬼对恶鬼、杀戮者对杀戮者的苦战。
在织田信长的本阵当中,接二连三接到了伤亡报告。
“副将大隅守信广先生已经战死了。”
“什么?哥哥战死了?好吧!越过他的尸体继续进攻!”
“织田半左卫门已经战死!”
“嗯!不要在意这一族的死!”
“津田市之助信成奋勇杀敌……”
“在攻陷敌军之前,信成即已战死了!”
津田市之助信成为织田信长的徒北,也是他的妹媚。
“什么?他已经光荣地战死了?”
“好吧!待我军取得胜利之后,再好好地安葬他吧!”
“坂井七郎左卫门已经战死!”
“宫地助三战死了!”
“荒川新八郎阵亡了!”
“福岛满藏已经光荣地……”接二连三传来身边大将阵亡的消息,使得织田信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直直地坐在马上,两眼注视着长岛御堂的大屋顶……
而在第十五日的拂晓之际,长岛御堂再度掀起战火,织田信长这一次再次动员了全部兵力发动总攻击!一直到当天傍晚,战况激烈,未曾稍减。
被织田军从四面八方围住的长岛御堂内,也陷入了另一场院混乱当中。织田势在这天当中的伤亡人数将近七百人,由此即可看出这场战争是多么激烈。
然而,这并非武将之战,而是世俗所谓“一念之间”的战争。眼见伤亡如此惨重,织田信长心中对长岛的本愿寺更是恨到了极点。
一般的佛教徒乃是以普渡众生为目的,因此织田信长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以佛为信仰的佛教徒能杀害他人而毫无悔意呢?而且,在以信徒为主力的僧兵之中,又有许多专业的武士混入。不着痕迹地指挥、煽动。以致僧兵们更加勇猛地发挥战力。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那就是在他们的心中。对织田信长有着同仇敌忾的憎恨。
“佛敌织田信长!”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继罗氏政良、罗氏辉良父子后,织田信长也终于获得了这一个称号。但,这实际上,却不过是别具用心的煽动者所提出的口号罢了。
要知道,相比起罗氏政良父子,织田信长真的是神佛之敌吗?事实上,织田信长并非一见寺院就烧。也不是一看到神像就丢弃、摧毁的。他曾经为平手政秀而特地建造了政秀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在他的观念里,“统一战国”原本就和宗教扯不任何关系。没想到如今却遭到了寺庙僧兵和一向宗信徒们的阻挠。如果此时双方都能冷静地思考一番,就会发现这场杀戮根本毫无意义。然而他们都已经不再具有理性思考的能力了。与佛教并无瓜葛的织田信长和那些不以作战为目的的信徒们都已陷入疯狂状态,因此将对方视为敌人,彼此张牙舞爪地展开厮杀。
感情对感情。憎恶对憎恶。在战争当中,原本就会产生许许多多丧失理性的不合理现象,由此也充分地表现出人类的悲哀和愚蠢。在这种情况下,早已无法清楚地判别两者的是非,不过。如果从军事作战来看,则以织田信长的理由较为充足。
在织田信长的想法里。凡是妨碍他“统一战国”的人,都必须加以讨伐。而一向宗之所以认为织田信长为“佛敌”必须除之而后快,则完全是因为受了野心家的煽动。这种令人为之鼻酸的杀戮行动一直持续到当天傍晚,当夕阳西下之际,双方终于有了浓浓的疲劳感。
战争第十九日的晚上,月亮为乌云所遮蔽了。以此时的作战习惯而言,通常会暂收兵,留待翌日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