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默默地在门边坐下,加重语气说道:“你是藤川久兵卫的小女儿吧?我连你父亲是何人都知道,更不用说你来此的目的了。你要从实招来,不许隐瞒。”
喜奈被阿爱放开,身体摇晃起来。她被作左和阿爱夹在中间,不禁伏倒在地,失声痛哭。
“此事难办。”半晌,作左向阿爱努了努嘴。他显然想查明真相,但又不愿意让阿万知道。于是递个眼色。示意阿爱带阿万离去。阿爱心领神会地扶起阿万。阿万如在梦中。恍恍惚惚,全身颤抖,而且有些发热。“她究竟想干什么?她……”
“稍后就会弄清楚,先到我房里去吧。”阿爱说道,搀扶阿万出了房间。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枭的叫声。好像是一个信号,喜奈顿时停止了哭泣。她双眼通红,苍白的嘴唇猛烈颤抖,似亢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哦,你说什么?”作左靠近喜奈,“你姐姐好像在服侍筑山夫人吧?”
喜奈听到这话,情感忽如泄闸之水。“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个不忠之人吧!”
“噢,你说自己不忠?”
“是。因为我要杀大人的爱妾。”
“既然想死,我自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作左轻轻地呵斥着,无可奈何地咂了咂舌,“我想听听你怎么辩解。是谁派你来刺杀阿万夫人的?”
“不要问了。杀了我吧!”
“不行。你若是不说,我会立刻抓捕你的姐姐和父亲。”作左道。喜奈呆呆地喃喃自语起来。作左装作毫无用心地说着:“你不是可以做刺客的女。派你来杀阿万的。也决不会是筑山夫人,她不会那么糊涂。对吗?”
“是……是。”
“你父亲一向忠心耿耿。他不会知道你的行动。是吗?”
“是……是。父亲……父亲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筑山夫人处见过你姐姐两次。虽然我不能明辨忠奸,但她颇有教养,看上去是个忠心耿耿、认真纯洁的女。所以,应该不是你姐姐的指使。”
喜奈向作左膝边靠去。看得出,她十分害怕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对家人不利。“是。姐姐决不是不忠之人。”
“哼!”作左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变了语调,“你知道筑山夫人和主公不和吗?”
“这……这……不知道。”
“到底知还是不知?你的回答将直接影响我的判断。你要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回答。听着,这将是你的遗言。”
听到这话,喜奈悄悄从作左膝边移开。她不再颤抖,似已作好赴死的准备。苍白的宁静,让她的脸看上去非常冷峻。“奴婢知道他们关系不和。”
“若不知,你便是蠢货,是当不了差的。你认为他们究竟谁对准错?尽管说心里话。”
“对不起……”喜奈悄悄伏下身,“奴婢认为大人也有过错。”
“我不那么认为!”作左突然道,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你才决定服从夫人的命令?”
“是。大人的所作所为,对于夫人残酷了……”
“是吗?好,我明白了。如果我放过你,你会怎么做?你会跑回冈崎城,向筑山夫人汇报已失败?”
喜奈并未意识到已经说出了主谋,“不,奴婢不能那么做。”她清楚地回答,“我会在途中自杀。”
“哦。”作左看着庭院,“你听好,我有话让你转告筑山夫人。”
“是……是。”
“你先冷静下来,听好……你就说自己到了阿万的住处。”
“是。”
“但你到达时,阿万已经不在了。”
“正因为她在,我才……”
作左突然瞪大眼睛,大声怒喝道:“闭嘴!头脑简单的女人!”
“是……是。”
“你在途中一被我超过吧?”
“是。在赤坂。”
“那时我已知你的来意。你的草鞋破烂不堪,说明你内心慌乱。如果是普通的使者,草鞋怎么可能从前头开始破裂?”
“……”
“听着。当你抵达阿万的住处之时,阿万已经移到城外家臣的住所。因此,你无可奈何地将礼交给了内庭的侍女和我,便回去了……就这样回禀,听清楚了?”
“是……那么,您如何处置我?”
“我本该杀了你。但那样将祸及你的家人。真是浑蛋!”说完,作左漫不经心拍了拍手,叫来下人,“去叫阿爱来。我已经作出判决。让她带阿万过来。”喜奈此时方才哭了。
阿爱和阿万来到房间,喜奈半晌没有抬起头。“鬼作左”虽然严厉地呵斥着她,但他想方设法挽救喜奈的生命,终于打动了十八岁少女的心。
“阿爱夫人和阿万夫人,今天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