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妃子的生辰,少了几分拘谨,宴会便设在御花园。此次设宴不似平常,寻常妃子的生辰不受重视,顶多也就是摆摆家宴。此次大张旗鼓,承帝定是又自以为是想出了什么蠢法子。
刚走进御花园,那太监便扯了嗓子喊起来,“丞相府沈家到。”
上首设了五个位子,承帝自然是坐在中间,皇室中人总不会相貌丑陋,相反长相都是十分的好,承帝先前又是养尊处优的太子,常年居于高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了几分气势。
承帝左侧是皇后,一身大红色礼服。面容虽温婉,但常年身居高位,六宫,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威压。
皇后旁边是四妃之首的李贤妃,当真是优雅出众,一身月牙白的长裙,成熟的发髻,嘴角那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是个美人中的佼佼者。
沈贵妃坐在右侧,依着宠爱,也穿的艳,到底是不敢明目张胆的,于是便穿了一身紫,只是紫的有些发红,安了什么心思自然也是昭然若揭。
再往右,则是郭贵妃,郭贵妃容貌艳丽,媚骨天成,端着艳脸坐在席上。
太后礼佛,许久不管俗事了,除了大事,都只在永寿宫待着。
其他妃嫔都只是在自己宫中,一来毕竟是承帝后宫里的女人,不宜露脸,二来则是人太多了,坐不下。
沈岩松眼角带着笑意,走到最上首,给承帝请安。沈念君自小便习惯了,屈膝福了福身子,唤了一声陛下。
承帝丝毫没有要为难的意思,挥了挥手让他们坐到席位上。
御花园中央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文武百官对立而坐,规则自然不会变,大臣们依次坐在主位的下首,女眷则是坐在后面。
安玉颖自是不一样些,换了一身湖蓝色宽裙,逢人便恭维,想要努力维持好自身的形象,浅笑吟吟,知书达理的样子,倒是让不少大臣们赞叹,只可惜了是个没有冠上沈家姓的庶女,若这女子能和沈念君对换身份,才是好的。
沈念君不好掌控,又是少年盛名,虽然人人都想要,但是也是块烫手山芋,寻常人吞不下。
倒也是好笑,文官这边挤破了脑袋想要和沈岩松说话。
武官那边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像在看一群傻子,他们最见不得这些拐弯抹角的文臣。
一点本事没有,一张嘴皮子却像是能说破了天似的。到头来,天下还不是要靠他们打。
坐在一旁的沈贵妃熟稔道,“本宫倒是许久不见君儿了,出落的越发标致,都快认不得了。快坐到本宫身边来。”
话音刚落,宫女便又去搬一个软垫上来。
安玉颖眼底的火都要喷出来了,同样是姑侄,姑母眼里只有沈念君,沈念君到底有什么好。
其他人倒不似安玉颖这般不甘,像是习惯了,面上带笑,安安心心的坐下了。
这能比么,要说相府门第高,那也没有这么夸张,臣不及君,真正给沈念君撑了个好面子好身份的,是她生母,昌德长公主,辅政公主,便是在先帝在时,那也是独一份尊荣。
一个长公主娘,一个王爷舅舅,一个太妃外祖母,那便足以在京都里横着走了。
莫说旁的口不对心的牛鬼蛇神,哪个王爷她不喊声王舅,陛下不也是喊得的。
甚至沈岩松还是太子的老师,东宫那边对沈念君也是极为看重,不若这沈贵妃为何要与她亲近,何况亲姑母还是这宫中宠妃,诞了一位七皇子在膝下。
安玉颖虽气结,但也还算识相,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沈岩松这个丞相,好处当然是座位靠前,安玉颖作为相府女眷,坐在这里倒是离各位皇子近了不少。沈岩松旁边的位子她自然不敢坐,那原本是丞相夫人的位子,丞相夫人。这数年来,陛下便让沈念君坐着了,美曰其名不能白白浪费了一个席位。
“劳烦姑母挂念,君儿倒是来探望过您,只是每每一去您又去嘉宁寺为陛下祈福了,这才没见着。”沈念君边说着,绕过矮桌,已在沈贵妃身边坐下。
沈贵妃笑的开心,这番话沈念君给足了她面子,还在承帝面前赚个好名声。沈贵妃抓着沈念君的手道,“那下次君儿若是想来,吩咐下面的人跑一趟便是了,姑母也好让人与你准备膳食。”
“承蒙姑母不嫌弃,君儿自然是乐意的。”沈念君笑了笑,额前两缕碎发被风吹起,添了那几分诗意韵气。
“陛下,君儿今年也十八了,虽说是大姑娘了,但女儿讲究富养,嫁早了难免要吃些苦头,正巧,如今才适婚配呢。”沈贵妃望着周围坐着的官家公子,时不时的看沈念君,这才开口。其中不乏有讨好之嫌,更多的,她也想沈念君寻个家世好的,做她的靠山,日后辅佐她的儿子上位。
承帝没有搭话,只是看了看沈念君,转着手中的紫檀佛珠,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可谁不知,这位陛下荒淫无度,整日不理政事,只知与妃嫔寻欢作乐,一个妃子文武百官来贺寿之事,也只有承帝做的出来。
皇后脸上也有一丝不快,谁都知道如今沈家如日中天,郭贵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