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毒着呢,你在这坐着,也不怕晒。”绫姒走到沈念君旁边坐下。
“凉亭不是遮顶了吗。”沈念君笑道。
绫姒嫌弃的看了看毒辣的太阳,拿起桌上的刻刀和玉。“这些纹理可真是好看。”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沈念君温声道。
绫姒倒是真的喜欢,把玉穿上了挂绳,别在腰间。
又拿起刻刀和玉,修整起来。
看她刻的高兴,沈念君不禁问道,“是做给心上人儿的?”
绫姒手停了停,“哪里来的什么心上人,我对这个人不好奇,也不期待。”
她听沈岩松提了提,西蜀和亲之事正在商议。
“你那赤血链,可还打算学?”
“等忙过了这一段,总有时间的。”
“你整日里不都闲着?”
“时机未到,一刻也不得松懈。”沈念君磨了磨玉佩,便扔在桌案上,回房了。
六公主和萧君玉的婚事还未解除,她到现在都摸不透萧君玉的脾性,上次让慕笙去探了探,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方向,此人城府还真是深。
本以为在寺里藏娇,却不料是他母亲。
沈念君眼眸亮了亮,他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了。
“姑娘,凌公子来了。”青柠敲了敲门。
“进来吧。”
“姑娘,凌公子把青幺送回来了。”青柠喜形于色,好些日子不见青幺了。
“让他在外头侯着。”沈念君冷哼一声。
青柠道了声是,便回惊鹊楼了。沈念君有资格让凌以雁等,她要做的就是让凌以雁乖乖的等。
“公子,姑娘还在洗漱,劳烦您耐心等一会儿了。”青柠给凌以雁递了茶。
“洗漱?见我还要洗漱?沈念君发什么疯。”凌以雁抱着一只正在懒洋洋打盹的奶白色肥猫,那慵懒的姿势,倒跟凌以雁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公子误会了,我们姑娘适才栽了些花,总是会粘上泥的。”
“哟,还栽起花来了,最近闹的满城风雨的,说她要成亲,自己倒是一点儿不着急。”凌以雁喝了口茶,笑嘻嘻,“刚栽的花铁定长得好看,等等走的时候给我捎一盆,桃花坞的刘芩姑娘,甚是爱花。”
“好,到时您亲自挑。”青柠笑着,像是习惯了,跟一旁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把青幺带去浴房,洗干净了,再抱去竹园。”
“是。”两个丫鬟从凌以雁手中抱走了肥猫。
“我照顾你们家青幺这么些日子,你们也不好好感谢我,还要把它从我身边夺走。”凌以雁痛苦的揉了揉眼睛。青柠只当没看见,凌以雁在她眼里和麻烦划勾。
“这些日子多谢您对青幺的照顾。”青柠行礼致谢。
“客气客气。”凌以雁一副谦虚的模样。
“这沈念君怎么过不来了。”凌以雁性子不沉,有时急躁躁的,等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
“你多等一会儿,也不会少块肉。”沈念君微步,从内廊里进来。
“你这人还是这么没礼貌。”凌以雁挑眉,每次见沈念君他都要说上一句。
沈念君冷眼相待,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你早该习惯。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和我提礼貌。”
凌以雁自觉心虚,摸了摸鼻子。
凌以雁是为数不多的惊鹊楼常客,今天这里惹了麻烦,明天那里又需要银子,总要往惊鹊楼跑。虽和沈念君同岁,但两人心智却差的远,沈念君成熟稳重,凌以雁欢脱潇洒。
“沈念君,舅父可天天拿你的知书达理做文章,此次为你婚事奔波游走,算是夸大其词了,到时娶回去是一个蛮横的霸道女人,你说人家怎么看你。”
“你是不是该唤我一声表姐。”沈念君漫不经心,跟凌以雁绕着弯。
“好,表姐。你可有什么心仪的对象,你跟我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凌以雁双眼发亮,带着希翼看着沈念君。
“没有。”
看沈念君面容冷淡,应该不是说谎,凌以雁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那你觉得户部尚书的公子齐豫怎么样。”
“是来保媒的?”沈念君似笑非笑,凌以雁日日混迹风流场所,除非有事,哪里能得闲空来惊鹊楼。
凌以雁抓了抓头,“嘿嘿,表姐,俗话说天下一家亲。这齐豫吧,家世是比起你是差了点,可人家才情并不输你。你看与其舅父虎了吧唧的给你随便塞一个夫婿,一个相貌堂堂,才情可表的齐豫,是否强了许多?”
“嗯,你。”沈念君笑的和气,索性茶也不喝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凌以雁想着那把青儒剑,淹了口唾沫。道,“况且据我所知,”
“据你所知?”沈念君好笑的看向凌以雁。
“对,据我所知,那齐豫仰慕你已许久,你看这次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沈念君站起身,问道,“顺水人情,哪有这么好做。人家许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