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里人还不多,即使放了不少冰块,也还是闷闷的,客人们虽然急着捞好处,但也是娇生惯养的贵门子,自然也不愿意在里头待着。
沈念君巡看了一番吃食和熏香,走到东侧廊,便见几个翩翩少年正在赏荷。
“哎?琼华表姐。”敏王府世子上前,扇子一拢,皮实的行了一礼。凌以雁不做声,就看着慕卷耳作妖。
沈念君对慕卷耳口中的琼华二字丝毫不意外,自打小母亲为她取了小字,慕卷耳就一直这么喊了,淡淡瞥了一眼慕卷耳,“听闻在黄山书院回来的路上撞了当朝礼部侍郎?”
“表姐虽身在深闺,但本事令小弟佩服。”慕卷耳夸张的故作惊讶,看着沈念君。
“少嬉皮笑脸的,敏王舅可知道你从黄山书院跑出来的事?”
“自然..不知。”慕卷耳折扇一展,翩翩扇了几下。
殷孟憋笑,“慕卷耳都快在黄山书院呆疯了,好容易有机会能出来,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来了。何止是撞上了礼部侍郎这么简单,足足将人撞出了一丈远,远处瞧着,都飞起来了。”
“殷二少怎么也不拦着些,倘若叫敏王爷知道了,岂不又是一顿好打。”青柠笑嘻嘻道。
慕卷耳不满撇嘴,“姑母疼我,自然会为我开罪。我此番就是姑母来的,姑母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在场几人哂笑,眼看时辰不算早,便打算回宴客厅看看。
“世子哥哥。”安玉颖从长廊远处跑来,一声娇呼,扭捏作态往前跌去。
慕卷耳嘴角一勾,往后退了一步,安玉颖没扑进慕卷耳怀里,四脚贴地,额头上隆起一个大包。
一阵爆笑在廊中传开,站在安玉颖身后的兰珠忙把安玉颖扶起。安玉颖揉着腰肢,表情委屈,心道兰珠这死丫头,手劲也忒大了,她差点扑到长廊的座椅上了。
“真是笑死我了,卷耳,你看看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殷孟用袖子抚眼角。
“城头媒婆有个肉瘤,跟这个包倒是..一般无二。”凌以雁嬉笑道。
慕卷耳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手掌。
“世子哥哥...”安玉颖可委屈死了,一手捂着额头,眼眶带泪,望着慕卷耳。她可是慕卷耳才变成这样的,慕卷耳若是重礼数,定然会安慰她的。
“本世子与你可是同父同母?”
“不...没有..自然不是”安玉颖脸吓得惨白。
“那谁准你这么喊我的。”慕卷耳撇头一望,迈着步子走了。
“世..世子殿下...”安玉颖捂着额头,只觉得痛的很,等等得赶紧让兰珠去厨房拿鸡蛋敷敷。
沈念君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安玉颖头上的大包,就跟在慕卷耳后面走了。
凌以雁和殷孟嘻嘻哈哈的从安玉颖身边大摇大摆过去。
安玉颖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可恨的是在沈念君面前丢脸,她咽不下这口气。
“兰珠,快让人去请大夫!等等回去把我给沈念君的大礼准备好,这次,我一定要让她颜面扫地!”安玉颖恶狠狠道,捂着额头上的包回梨花苑了。
宴客厅内,随着太阳落山,盏起了烛灯,家丁不断的在添冰。
客人都熙熙攘攘的回来落座了,一下子宴客厅便坐满了。
前面的消息一直有人,作为主人的沈岩松和慕文锦自然不会让人久等,片刻后便出现在宴客厅了。
“见过相爷,见过长公主。”众人齐齐起身见礼。
“大家不必客气,都坐吧。”沈岩松肃朗一笑。
慕文锦换上了一身深蓝绸缎裙衫,整个人显得贵气威仪,面上挂着看起来善意的笑容,一步步走到主位上。
“承蒙各位挂念,我今日才回京,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慕文锦端起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慕文锦还是那个慕文锦,一开口便能将人领回那风华绝代的当初。
“长公主说笑了,本就是我等叨扰了,长公主若不嫌弃,在下便干了这酒。”一位年约三十好几的男子,豪爽的端起酒杯。
“请。”慕文锦笑了笑,伸手示意。
那男子呵呵一笑,饮下了一杯酒才回座位。
沈念君慕卷耳几个便坐在慕文锦下首,几人心照不宣的看那些上了年纪的文人墨客做戏。
有了封的郡主世子,大抵都很少直呼姓名了。几个人之间虽是表亲,但也是隔了薄膜,拿不出真心。
几个沈家旁支家主开始旁敲侧击,绕着问沈岩松话了。
沈岩松做了几十年的官场老人,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忽悠,一人应付依然游刃有余。
“郡主莫要着急,这玉符定是掉哪了,待奴婢出去找找。”
丫鬟声音之大,惹得众人侧目。
“那你好好找找。”慕楚绮担忧,放下手中的酒樽。
“淳安,有何事不妥?”
“回姑母,淳安的玉符丢了,陛下所赐,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