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最近京都里的大事儿,翻来覆去的说统共也才三件。√
昌德长公主时隔多年回京,百姓们不满于大楚现状,想看这位惊朝女子再次带着大楚走上风调雨顺,民丰物阜的道路,纷纷请愿。
另一事便是大楚第一战府景王府的嫡世子身染重疾,满大街都是重金悬医的布告。
最令百姓们激动的还是还当年少俊美的靖安王与西蜀绫姒公主的大婚,据说大婚之日,各个城区都会发放粮食和绸缎,家家户户都已经蓄势待发,等着那日的到来。
满城风雨一时是闹得不可开交,各个客栈和酒楼都是谈论这些事的书生和学者。
惊鹊楼外一位妇女脚步稳当,往花厅里走来。外头都是行礼的声音,小丫鬟声音娇俏,一声声嬷嬷好听也赏心悦目。
沈念君正在研究那串赤火链,青柠辛若扎在一旁提意见。听见外头的声音,把赤火链收了起来,起身相迎。
“姑娘,公主昨日给大长公主府下了拜帖,正巧洛敏大长公主想瞧瞧姑娘,公主派老奴来说一声姑娘看着打扮,晚些去大公主府走一趟。”
洛敏大长公主已经年近六十,与太后是一辈的了,也是大楚唯一一个还在世的大长公主,是皇上和众位王爷长公主的皇姑母,那身份才叫金贵。
“劳烦嬷嬷先去告知母亲,我半个时辰后去北苑迎她。”沈念君恭敬,温梦是慕文锦身边的老人了,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据说温梦的母亲也是服侍从前景阳宫的大宫女,辉煌一时。
温梦一走,青柠便拉着沈念君要换头饰和衣裳,沈念君不好拒绝,只是说了不许穿的太淡,又不好过分妖艳,适中端庄便好。
当她穿着大方出现在大长公主府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场某太子的选亲宴。
洛敏大长公主慈祥和蔼,一再问她可有心仪的公子。她实在不喜欢,便找了理由先出来躲躲。
大长公主府确实瑰丽气派,比起当年慕文锦的长公主府也惶不多让,只是后来长公主府,与相府并二唯一,风格被渐渐淡化。
花园里都是些高官家的女儿,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拉哪一个出来都是做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国子监谢大人的女儿谢妍青,护国大将军府孟落,李国公府的李知诺,则是最有可能的几位姑娘,花园里的小丫鬟都十分殷切。
各家女子百媚千娇,朱唇细眉人看了便舒服。
沈念君也不会自己撞上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混过去便是大幸了。
假山旁,凉亭的薄纱被吹起,若隐若现的一对男女耳鬓厮磨。
沈念君脚步轻盈一转,往一条小道过去,青柠默声,只跟着。两人走了几步,还依稀能听到两人的呢喃细语。
“青天白日竟也不知羞。”青柠横眉,对此颇有微词。
沈念君倒还好,拨了拨美人扇的流苏,从容的往前去。
男子站在树下,眉目分明阔朗。一袭暗黄色锦袍,玄色金丝皂靴,手拿玉面折扇。笑意承在脸上,转过身看着沈念君由远至近。
“太子殿下。”沈念君嗓音淡淡,福身行礼。
慕笙笑的愈发温润,“君儿今日其实不必来的。”他早已心定沈念君,所以她可以不必来,不必争不必抢,他总是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殿下误会了,是母亲适逢归期,倍思从前与皇姑奶奶的亲谊,才下了拜帖,与皇姑奶奶今日府上一叙。”沈念君不疾不徐。
慕笙叹气,折扇一合,“你总是这样。”
沈念君愣了愣,告辞离开。原本要走的路被慕笙挡去了,只能返回。
她从来不喜亏欠旁人,所以习惯事事独立专行。对于慕笙,她一避再避。
此刻亭下的男女已经出来了。
女子一身白裳,容貌清丽雅致,白皙的肤色和衣裳衬得她有些病色。
“你百年家族的重兴,我你。了却红尘旧事,此后不再相见。”
头顶上的合欢花又落了几片,风轻轻扫起了,吹远。像悄无声息的离别,还未来得及道声再见,昨日触手可及的人从此以后只能天各一方。
男子是个光头和尚,生的俊雅文儒,穿着暗灰色玄袍,难挡温文气质。
他目光灼灼望着女子,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这片小院。
女子脸上两行清泪,明明沉痛,却还是咬紧牙关,转身往凉亭走去。
沈念君,白毓娅,孟落,谭璧榕被称为梅兰竹菊四壁佳人。
谭璧榕其称,如菊冷艳清贞。
“姑娘,那位白衣女子就是谭璧榕,前朝鼎盛一时谭国公府的嫡出姑娘。”
青柠对于刚才的评价又绝口不提,谭璧榕与她家姑娘生像,长相三分,性格七分。
谭国公府在文宣朝时只手遮天,更朝换代后却不再受重用,甚至在慢慢被排挤出朝堂,一旦谭国公府失势,谭家上下几百口人定然活不长久。
一个家族的兴衰不过潮起潮落,更迭起伏。盛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