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圆人团圆,我们锦沐斋特搭了智慧擂台,头彩为金月饼。”那中年男人捧着白玉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里头果真是块金子做的月饼。
台下一时大燥,都恨不得冲上台去抢了那金子。
那秦爷笑眯眯摸胡子,满意看着底下人贪婪的眼神。
“秦爷,莫要摆架子了,快些开始吧!”
一时,月光下,到处都是涌动的人群,锦沐斋的擂台前挤满了。
擂台上红菱布绸满彩,几个女子侧身而立,满脸笑容。
那秦爷轻咳一声,又中气十足道,“开始。”
一位女子上前一步,眉眼含情,柔声缓缓道,“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里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问,这诗作里头写的是谁?”
女子一说完,便退了两步,笑着等答案。
人群中寂静一片,谁也没想出来。
有人不满,这题太过冷门,刁钻!开始要求直接转换下一题。
下面的抱怨声,那秦爷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只等人能回答出来。
“南齐名妓,苏小小。”一公子折扇往掌心一拍,脆声道。
那女子笑着将人请上台。
一时人群大燥,只见如玉公子,一袭白衣,作风不羁,一跃上了台,面容更是清俊,惹得台下的姑娘红了脸。
沈念君站在最后排,见被请上去的人,不免笑了,风月公子,江明竹。
国子监里的吊车尾,满京都排的上名的纨绔。
江家世代清流,祖上都是书香门第,江大人虽任官,却也只是掩了锋芒挂个四品文职,早在数年前,朝堂纷乱,江大人便辞官回了老家。
江明竹少年正盛,跟随江家搬迁,离开了京都。
当年一颗红泪痣点在眼角,俊秀模样一度是京都众闺家女子最想嫁的郎君。
江明竹虽人京都,却还是京都八少之一。
八少名头响亮,如雷贯耳,哪个拎出来都是人物。
敏王府世子慕卷耳
殷侯府二公子殷孟
成王府世子慕钟言
威武将军府小公子夏靳
贤明侯府世子李颁淞
凌国公府二公子凌以雁
医科圣手姜若怀
再一个便是江明竹
个个公子世无双,风流倜傥。
因为爱流连坊间,饮酒作乐,被人熟识,凭着相貌,混了个京都八少。
爱面子的人家听人说起,都是要羞愧的面红耳赤的。
说到底,就是纨绔子弟那一卦的,不过就是更出名一些。
慕卷耳见了,喜了,“是文和兄。”
慕卷耳表字玏舒,江明竹表字文和,沈念君只知道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向来爱这么叫。
连带着慕卷耳现在还只是叫她的小字琼华,如今琼华成了封,慕卷耳叫不得了,却是轻易改不过来。
“同样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倒是抱个金月饼回来也是好的。”慕岚蹊点着慕卷耳的后脑勺。
慕卷耳气闷,江明竹是日日泡在青楼楚馆的,他们可不一样。
他和殷孟,慕钟言,凌以雁就是在酒楼喝喝酒,赏赏曲儿,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说起女人,谁能比江明竹更懂。
这边安静下来了,因为那边的江明竹已经答出了第二题。
江明竹不正经归不正经,确实是个饱腹经纶的才子,只是国子监里教的东西他不爱学,自己研究兵书和史典学问,祖上流传下来的书籍,够他看一辈子了。
果然,江明竹成为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人,理所当然的拿到了那个金月饼。
慕卷耳在人群中跳动,大喊了一声,“文和兄”。
江明竹看见了,就朝这边走过来。
就要到跟前了,旁边懒洋洋传来一声,“站住。”
一个穿着金线佳缎的年轻男子,腰壮体圆,眼嘴大,怀里搂了个小巧女人,脖颈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金项圈。身后跟了好些小厮丫鬟,颇有几分排场。
江明竹驻足,慕卷耳走过去,就听见那二世祖说,“把这弱鸡手里的金月饼给本公子抢了,本公子说过要把这金月饼给柳儿。这不长眼的畜生,还敢来触了本公子的霉头。”
江明竹挑眉,这突如其来的恶意真是令人怀念,想他离开京都之后,多少都找不到当年和人拌嘴斗殴的感觉了。
于是他笑眯眯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呵,连本公子都不认识,哪里来的土包子,阿竟,你告诉他。”男子高高扬了扬头,叫小厮代替说话。
那小厮学了个十成十,扬着头,鼻孔对人,“我家公子就是知府里头的大公子,曹逸冠。”
江明竹倒吸一口气,那小厮以为他怕了,语气更是纵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