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沐风终于还是走近了小屋,缓缓抬起锐利的眼眸,做出一个无数次幻想过的举动,以掌力震开了屋门!
他四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小屋,很快便适应了房中的黑暗。
这个房间竟然没有床,更是出奇的简陋,简直如同监牢一般。
一个隐身在黑暗中的老者,此刻就坐在靠近墙壁的地方,阳光照进半敞开的房门,却没能驱散他蛰伏的黑暗。
无声之中,片刻的压抑笼罩着这师徒二人。
慈尊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怒意,几分失望“风儿啊!从你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终于是忍不住了!”
上官沐风发出一阵冷笑,双拳一握,自他体内忽然迸发出一股真气,只听“砰”地一声大响,他身后木门立时四分五裂。
阳光从他背后照了进来,屋内的黑暗一扫而空。
此时上官沐风看着盘膝坐在蒲团上的慈尊,竟是一个残念风烛的老人。
他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中浑浊无光,由于长时间接触不到阳光的缘故,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如雪样白。
上官沐风不禁大笑,这样一个不堪的憔悴老人,居然就是久负盛名的浮生阁掌门慈尊啊!
慈尊面上抽搐了一下,好几道如刀刻一般的皱纹挤在一起,冷声道“怎么!为师的样子让你失望了?”
上官沐风忽然止住笑,定定地看着慈尊,缓缓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好笑,我英明睿智的师尊啊!竟然还是个瞎子!”
慈尊的双目多年前就已经失明,但依然能感觉到阳光刺目的灼烧感。
他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上官沐风正向自己走来,摇了摇头。
“你要弑杀自己的恩师吗?”
慈尊的身子动也不动,抬头看着眼前明亮之下的身影。
这个徒弟可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的不择手段,
他的阴险狠辣,
他的野心勃勃就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慈尊应该感到欣慰的,却还是失望更多。
上官沐风站在慈尊身前,道“除了这身修为,你几乎教会了我一切,但你唯一没教过我该如何报恩!”
慈尊听着他的声音,居然是异常的冰冷“我该如何报答你呢?师尊!”
上官沐风低低地笑了笑,一字一字地道“把你取而代之,如何?”
慈尊冷哼一声,叹了口气“为师教会了你那么多东西,你却永远也学不会隐忍待发,此乃谋者大忌!”
上官沐风不以为然道“时不我待,何须再忍,若是再这般隐忍下去,就是忍到你死的那一天,浮生阁也不会有光大门楣的一天!”
慈尊狐疑了一下,心底处有了越来越大的阴霾,口中淡淡道“这么说来,你是等到所谓的时机了,不妨跟为师说说看,也让为师看看你有何胜算!”
上官沐风沉吟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他把脸贴近慈尊的耳旁,低低地说出几句话,忽然一皱眉,肩膀传来一阵疼痛,竟是慈尊死死地扣住他肩头。
“你、你疯了,竟然投靠魔道”慈尊嘶声道。
上官沐风不待他说完,一掌将这个已经衰弱之极的老头打倒,同时抢过慈尊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他把扳指戴在自己的拇指上,放声一笑,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阁主了。
慈尊被他打了一掌,口吐鲜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上官沐风又伸手扯过他的衣领,阴狠地道“当你站在成功的光芒中,没人会记得你手段的黑暗,这是你教我的!”
手中力道一松,上官沐风定了定身,径直走了出去。
房门外,鬼婆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身后站了三名同样装扮的男子,皆头戴斗笠,身穿暗火长袍。
“我不想承受弑杀掌门的千古骂名,你们把他的头割下来献给魔君吧!”
上官沐风说罢,随即冲天而起,直奔浮生阁天山涧大殿所在。
身后只留下一个他再也不会踏足的小院,还有一个苍老的老人,蜷缩在地上绝望地低声喘息。
“正邪不两立!那是魔道啊!你怎么敢”慈尊呼喊着。
天山涧逍遥阁大殿。
这里原本也是风景秀丽,清净无尘的所在。
浮生阁千年大派昔日何等辉煌,单看这大殿的规模便能体现,竟比那御剑峰大殿还要雄伟。
只是从昨夜起便有了肃杀之意,殿外的空地上竟有数千弟子伫立待命,几乎门人都集结于此。
上官沐风化作流光御空落下,刚顿住身形,王艳争已经走上前来,恭敬道“张图李绅一系均已缚手阁主发落!”
上官沐风弹了弹衣袖的灰尘,得意地笑了笑,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王艳争回道“六百五十二人!”
上官沐风听到这个数字不禁皱眉,浮生阁弟子八千余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徒众门羽,张图李绅二人虽位居内阁长老,但早已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