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朱走了,朱标等了一会,左看右看。见朱标这模样,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人都走远了,有什么事就说,这么怕你父皇,早干嘛去了,还敢瞒着他,真的是皮痒痒了。”
“母后,这件事干系太大,儿臣作不了主,只能找母后商议一下。”
“你说吧。”
“母后是这样的,确实是惠民药局的郑提领托了儿臣过来,只不过他说了一个原因,儿臣不知该怎么回禀。是这样的~~~”
说着还叫了两个宫女,尴尬的演示着,直到演完,朱标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还说这小孩子要想身体健康,那个喂养不可少,不然身体瘦弱就会很虚,容易夭折。”
磕磕跘跘终于转述完了郑雄说的话,朱标长舒了一口气。
马皇后听完了朱标的讲述,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索,这样一来就是個大问题了。老朱是个能听别人意见的人,但是与国策相比,郑雄显然不够看。这下被自己的儿子坑了,兜兜转转把这么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真是头疼。
说起来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收买人心有一套,老朱唱黑脸,他俩唱白脸,一干大臣还得感恩戴德,努力干活。关键是只要求到他们身上,肯定给你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办好,这跟那些只会开空头支票的又不一样。
如今既然郑雄求上门来,马皇后自然要多费点心,给他办好,这么有能力又没啥野心的小弟,谁不喜欢。
马皇后瞥了一眼朱标,还是太嫩了点,就这么把郑雄放走,也不让他表个忠心啥的,这门生意算是血亏。
正当马皇后准备叫朱标回去的时候,老朱杀了个回马枪,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向老朱说明情况。
“这郑雄胆子倒是挺大的,哪是提意见,这是来掀桌子来了,让朕不好过啊。”
“父皇消消气,郑雄说的不无道理,儿臣觉得这女人太小生孩子确实是草菅人命。儿臣昨日等郑雄走后看了看惠民药局剖腹产之前的记录,九死一生一点不为过,还请父皇三思。”
“怎么你不想要孩子了,常氏才十六,怎么你还要给我等两年,混账东西。”
“不是,咱们这有太医院和惠民药局,仔细调理多少有个保障,母乳不够,还能请个奶娘,儿臣这没问题。”
“你是可以请奶娘,普通百姓人家也能请吗,他们的小孩得饿着,甚至半途夭折。他们有太医院和南京城惠民药局的底子吗,一尸两命都有可能,伱是怎么学的圣贤书。”
朱标被骂的晕头转向,这怎么回答都是错的,直接躺了。
“儿臣错了,请父皇治罪。”
“错在哪了,为什么错,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儿臣没有考虑到普通百姓的问题,只看到这南京城一隅之地,被这表象迷了眼。”
“不够,继续说。”
“儿臣~儿臣。”
朱标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
马皇后旁观者清,看的出来老朱只是在气头上,国策虽然定了,但是在对待普通百姓这个问题上,老朱是有着自己的坚持的。
同时老朱也是一个矛盾的人,国家大事上,说移民就移民,完全不在乎普通人水土不服,他乡埋土。同样爱民如子在他的身上也表现的淋漓尽致,普通百姓见官不拜也是老朱的杰作,贪官污吏胆敢欺压百姓就是屠刀伺候,偶尔外出的时候也是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架子。
见到老朱的火气消散了不少,马皇后适时开口。
“你跟标儿置什么气,他也没惹你,现在气消了,能好好说话了吧。”
“我还生什么气,今天是郑雄,他提领药局给的建议,有理有据咱确实重视,但是万一下次别人拿你当枪使,说服了你,你是不是就敢过来和咱顶嘴撒谎了。”
朱标一脸委屈,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你是老子,你最大,我服。
老朱静静的看着朱标,好一会,气消了不少。
“好了,现在消气了没,可以坐下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了吧。”
“哼,我还能怎么想,你的好儿子都说了有道理,那就让他说。”
朱标无话可说,反正怎么都是错,只是跪着。
马皇后看到老朱的火气又要起来了,忙安抚道。
“标儿怎么说不是还得听你的,你就好好说,既然托到了标儿这里,也别让标儿难做。”
“国策是不能改了,婚嫁丧娶那也是千年以来的传统,咱也不能随意更改。惠民药局不是弄了个期刊吗,现在发了两期,咱都看了,写的都是惠民药局这段时间的成果,叫他自己发出去,应该有点作用,咱再叫下面的官员跟百姓好好的宣传一下惠民药局的期刊。咱们也不用卷进这个漩涡,让郑雄自己处理,处理的好了,给他再升个官都是小事。处理不好,跟咱无关,背锅的是他。”
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