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也惊讶的看着郑雄,真是个狼灭,叫你自己选,就选了个这。身体是不会出现伤势,但是这精神上的伤害可是巨大的,还会被人所唾弃。
“你可要想好,这髡刑确实足够,不过有点过了,你的功劳在这,朕可以再给你个机会,让你换個刑罚。”
“谢陛下隆恩,微臣觉得不如此不足以警示自己,还望陛下恩准。”
两班文武静静的看着郑雄,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演戏,这一唱一和,加上老朱明显的偏袒,有点拿不定主意。
没人说话,几个进士跳了起来,稳了。
“陛下,提领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失,提出了髡刑。微臣以为,应当如此,才可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看着几个进士,见郑雄心意已决,也没人说句话,还有人落井下石,默默的开口。
“来人,给郑提领髡刑伺候。”
在大殿所有人的注视下,髡刑开始,看着一撮又一撮的头发掉落,郑雄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最终定格在了三寸左右,说实话,行刑的士卒手艺不行,剃下来的头发跟狗啃的似的,讲究不来,只能回家自己修理了。
老朱和一众文武在一片沉默中散了朝,有敬佩,有惊叹,不一而足,只有几个进士一脸喜色,仿佛完成了天大的事情一般。
午饭也食之无味,都是草草的吃了一口,郑雄也受了发型的影响,草草的扒了两口饭,回了教坊司。
吩咐二狗寻了左右司乐,左右韶舞前来。
左右四大助手看见郑雄的这副模样,内心巨震,鄙视嘲讽那是不敢的,最起码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大人,这是为何,如此耻辱,太过分了。”
吴不四还是那个吴不四。
“无妨,药局出了岔子,在陛下面前,自愿髡刑警示自己,怨不得别人,你们去给本官找个能剪剪头发的师傅,给本官理理。”.nět
“遵命。”
各自散去,一人找了一个,都是蓖头手艺不错的姑娘,给人打理下长发。
按照后世的记忆,郑雄简单的说了下要求。照着铜镜,找来刮刀,先把两边和后边的头发用刮刀刮了,再把中间的头发精修,髡刑刑到底,顺带把胡子刮一下。
后世标准的精神小伙出炉,就是这一身长袍有点违和,少了点感觉。
照着铜镜郑雄满意的笑了,几个姑娘看着郑雄这模样,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怕不是被打击的傻了吧。看到几个姑娘的表情,郑雄也不以为意,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头发解放了,值得高兴。
挑了个漂亮点的姑娘,安排为自己的御用理发师,就解散了几人。
一身装束多少有点违和感,郑雄戴上了官帽,巡视教坊司。
此时的教坊司内,八卦消息满天飞,郑雄受了髡刑的消息,传遍了教坊司,有的鄙夷,有的怜悯,如此刑罚可谓耻辱至极。
直到郑雄巡视了一遍,刚开始心情不错,发现教坊司的妹子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自己也慢慢收敛了笑容,虽然值得高兴,但是少了点乐趣。
回到家中,郑雄的亲娘抱着郑雄一阵哭泣,一家人都有些萧萧然。
又废了一番力气安抚好了家里人,郑雄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的思索。
儒家的枷锁根深蒂固,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由此衍生了一套枷锁控制着人们的一言一行,本意是好的,作为一个文明古国,是传承的根基,可恨的是那些根据这些进行注释,衍生的一系列的准则,这样做是对,不这样做就是错。
应该试试看看能不能改变一下,最少也要改变一下教坊司小姐姐的看法。
第二天,药局门口,按照郑雄的吩咐贴出了一张告示,提了下肥皂的问题,郑雄自愿髡刑以警示自己。最后提了下长头发的坏处:易脏、易分叉、易枯黄、易掉发、头屑多,容易发痒,还容易长虱子。只要直接剪掉,这些烦恼都没有了。
热心肠读起了告示,前面还好,惠民药局做了这么多事,没人落井下石说郑雄的坏话,谁好谁坏还是弄的清的。后面却给人当头一棒,自己受了髡刑还要让我们不好过,不能想,一想这头皮就痒痒的很。
暗暗鄙视着郑雄,没有多话,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传递了出去。
惠民药局不像教坊司,作为郑雄的基本盘,人人都很恭敬,郑雄一路走来,众人都看在眼里。最近大蒜素的出现,更是了得,各种手术的存活率飙升。
吴忧在郑雄的面前静静的汇报着工作。
“大人,大蒜素挺好用,最近前来做手术的人挺多,在外面租了不少民房,这是账单,大人过目。”
“嗯,伱安排人去专卖店吩咐一下,专卖店的肥皂要注明用途,最好别用来洗头,偶尔洗个一两次问题不大。”
吴忧告退离开,郑雄看着面前的账单,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