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禄说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到时候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袁熙无语,杜夫人现在还有秦宜禄夫人这层的身份,要是秦宜禄离开,她岂不是如羊入狼群一般?
袁熙想了想,说道:“将军确实有几条路可走。”
“但是我观星象,如果将军不给夫人安排后路,只怕也会祸及自己啊。”
秦宜禄一听有门,心下大喜,哪还管什么杜氏,当即随口应道:“没问题,只求先生指点迷津!”
袁熙只得道:“将军生路,在于往南,若有机会,便求出使。”
秦宜禄听了,似懂非懂,还想再问,袁熙却摆摆手道:“言尽于此,将军记得善待夫人,妥善安置。”
他心中叹息,乱世之中,他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毕竟他也只是个一般人而已。
秦宜禄满口答应,就见袁熙马车渐渐远去了。
吴昭轻声道:“那秦将军显然没把公子的话听进去,只怕杜夫人处境堪忧。”
袁熙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能赌他心里还留着点良知了。”
“回去之后,等两边打起来,估计我还要再去次东郡。”
吴昭知道袁熙如此谋划,就是为了鼓动吕布攻伐曹操,说道:“曹操真的那么难对付?”
“其曾在阿父门下求学,那时候我年纪尚小,只觉其行事有些莽撞外,也未见多么可怕啊。”
袁熙叹道:“人是会变的。”
“把我放到他所在的环境中,我还不如他。”
“他年轻是什么样子的?”
吴昭想了想,回忆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和阿父也常常争辩,诗写得很好,就是行为有些怪.”
一阵寒风吹来,压过了吴昭口中的话语,在广袤大地上席卷腾空而起,直上九霄,捅破了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便倾泻下来。
等袁熙回到魏郡,在邺城外换成打猎的装束,装模作样进城时,兖州重燃战火的消息便传来了。
这次吕布军似乎是要全力一战,带足了粮草和兵马,鄄城周围卷入了数场大战之中,两方都是损失惨重。
鄄城府邸里面,曹操坐在上首,底下两派人面对端坐,一排谋士,一排将领。
谋士最上首的,乃是戏志才,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发出了一阵剧烈咳嗽,他连忙用袖子掩住,过了一会咳嗽停息,他才放下袖子。
眼尖的几人,早已看到戏志才袖子上有几点血迹。
戏志才缓了口气,这才说道:“我军要断粮了。”
此话一出,堂上气氛更加紧张。
两边打了三个月,曹操这边谋士将领水平明显更高一些,借着包围攻打吕布的几个城池,围点打援,一度将吕布军打得退回了陈留郡。
本想着吕布军经历着几次大败,过年前必然不会再动干戈,却没想到,吕布竟然不顾天气变冷,再次发功了大规模的攻击!
这次进攻完全出乎曹操谋士预料,鄄城周围顿时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局面。
此时程昱缓缓道:“要不我再回东阿一趟?”
众人皆是嘴里发苦,荀彧出声道:“仲德,此法太伤阴德,不能再用了啊。”
程昱沉声道:“只要能为明公分忧,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曹操长叹一声,刚要说话,戏志才断然道:“这是杀鸡取卵之举,长此以往,人心难聚。”
“如今袁本初那边,再度来信,说可送我们三千兵马,五千石粮食。”
程昱冷哼一声:“还是让明公将家眷送去邺城?”
“这不是任人鱼肉?”
戏志才出声道:“那边说,明公的正妻嫡子,可以不送,只要一半家眷。”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登时都有些意动。
曹仁大呼道:“不可,如此作为,明公颜面受辱,我们这些属下岂有面目见人?”
荀彧叹道:“将军能变出粮食?”
曹仁噎住。
曹操沉声道:“我意已决,接受本初的条件。”
众人听了,纷纷下拜,口称惭愧
夏侯渊皱眉道:“虽说是一半家眷,但要是被拿来要挟,我们岂不是陷入被动?”
戏志才出声道:“的确如此,所以可以尽量差遣庶子庶女,乃至妾室,但总不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免得被冀州那边借题发挥,嘲笑我们的诚意。”
曹洪狠狠一排桌案,“袁家倒是算计精明,也不知道是那个谋士出的这么狠毒的主意!”
荀彧淡然道:“这我倒是知道。”
众人一听,心道是田丰,还是沮授?
这两人嫌疑很大,是袁绍手下士族之中坚定的反曹派。
结果荀彧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