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并未冷场。
裴自明善谈。
讲起冰城医科大学校史信手拈来,东北防疫工作发展同样了如指掌。
茶喝两壶。
外有敲门声响起。
“进。”
只见郑可安推门而入,手中则是特务股收集的安瓿瓶碎片。
“裴校长,吉葉秀樹老师说残留药物成分是盘尼西林。”
听见此汇报。
金恩照神色一凝。
他便知道此事必定不简单,背后极有可能隐藏抗日分子踪迹。
裴自明闻言神色稍显愁闷。
郑可安将东西放下自行离开。
此刻金恩照再次询问:“裴校长,贵校盘尼西林真的没有丢失吗?”
“金队长何故再怀疑我,若有失窃裴某岂会隐瞒,又怎会将检验结果如实告知?”裴自明言语倒也真切。
“是否相关工作人员恐承担罪责,隐而不报?”
“我亲自去查。”
“同去。”
三人亲查盘尼西林药物储备情况。
医科大学所存此类药物极少,购入、使用记录详尽。
一番探查确实没有任何丢失。
“金队长亲眼得见,药物并非学校失窃。”裴自明言语自信。
金恩照却言:“贵校盛装药液的瓶子容量较大,使用时也需针管抽取,且一瓶盘尼西林可多次抽取注射,于是便存在利用抽取时截留,少量多次装满安瓿瓶的可能。”
听闻此推断裴自明很是无奈。
麻烦!
复杂!
不易操作!
难掩人耳目!
何苦来哉?
但金恩照不管这些,他只为调查藏匿药物之人。
从存放药品之地出来,裴自明相邀金恩照借一步说话。
池砚舟独自随意在操场走动。
恰逢郑可安怀中抱着课本,由教学楼出来。
“池警官还未离开?”
“公务在身多有打扰,还望郑小姐包含。”
“我一届学生,何谈包含。”
“郑小姐可是吉葉秀樹泰斗的得意门生。”
“专业能力远不如被贵科抓捕的三名同学。”郑可安借机施压。
池砚舟苦笑:“在下小小警员一名,科内决策无权干涉。”
闲谈间,眼角余光多留意郑可安头绳。
与当夜所戴一致。
若是特质头绳应当会销毁踪迹,不可继续佩戴。
故而池砚舟将目光收回。
郑可安还有课业,交谈两句告辞离开。
路过一楼窗户玻璃时,她同样目光落在头绳之上,眼底闪过一丝安然前去上课。
不多时金恩照与裴自明再度出现。
将两人相送至校外。
等裴自明离开后,池砚舟问道:“队长,他都与你说些什么?”
“无非是想请我们高抬贵手,莫要继续盯着医科大学调查,许诺些好处罢了。”
“那我们?”
“回去汇报看股长意思。”
赶赴警察厅特务股,前去盛怀安办公室。
“股长,安瓿瓶碎片残留药物成分,检验结果表明乃是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
“正是。”
“校方并无药品丢失?”
“从记录以及库存检查确实并无丢失,但同样存在截留可能。”
“费尽心思搞一瓶消炎药?”盛怀安语气生疑。
“许是抗联领导人物负伤,急缺此药。”
“抗联重要人物受伤需用药品,无路可走之际想通过医科大学在校学生获取,看似逻辑合理实则存在矛盾。”
“有何矛盾?”金恩照不知此言何意。
盛怀安分析说道:“通过少量多次的方式截留获取药物,所需时间被延长,受伤之人能等待如此之久?”
池砚舟如今站在一旁,思绪紧绷。
他心知安瓿瓶内,本就不是盘尼西林。
抗联成员受伤等待药物救治一事,自然也非真相。
可组织所做一切便是为隐瞒真相,想日伪当局误认乃是救治使用。
偏盛怀安三言两语之间,便看出端倪。
池砚舟岂能不紧张!
“或许是未雨绸缪。”金恩照说道。
“此方法看似不会从药品上露出破绽,但行动期间风险极大,若反满抗日分子成功发展医科大学学生,何不等他毕业进入医院等单位工作,届时所能提供帮助不可同日而语,何须杀鸡取卵。”
“抗联面对围剿处境堪忧,等学生进入医院工作时,抗联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