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凉帽等几个家丁跟着凑开了热闹。
三麻子转头冲我道:“徒儿,君子言而有信,但我发现那个大和尚是个卑鄙小人,绝不是君子,你跟几位大哥去偷偷跟着他,看他到底回不回寺庙,脱不脱袈裟,千万要小心点,别让他伤害到你们。”
“他敢?老子有刀棍,还有火枪,火了弄死那个王八蛋!”黑凉帽高声叫着,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个俊俏的女人,“还特么六根清净呢,到处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个杂种。”
高大善人听不下去了,连摆手道:“小忠臣,别说的这么难听,你们几个快和那位小道人去跟着探探情况,既然输了,就得守信用,看好了赶紧回来,明天还要给老太太发丧呢,别耽误了。”
于是,黑凉帽(小忠臣)带着两个家丁,持着火枪,和我一起出了门,沿街直奔向村外,开始跟踪监视起了大和尚的行为。
我因为以前在王大胡子手下溜过马,有一些经验,比如遛马的时候,缰绳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紧了,马会挣扎,松了,它又会肆意妄为。而跟踪人也是这样的道理,近了被他看见,他会提高警惕或者反扑过来跟你拼命,远了看不见,又会被他逃掉。
所以,只能不近不远地悄悄跟着他,才能万无一失。
我把这个经验传授给了小忠臣,小忠臣立马把我当成了知己。
出了村子,我们远远望见那个大和尚领着几个小和尚,在前面小道上边走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怕被他们发现,我们便躲进了路旁的一处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缝隙远眺着他们的行踪。
我为了充分激起小忠臣对大和尚的嫉恨,故意不解地问道:“大哥,我听我师傅说,那个大和尚眼露邪光,右脸颊眼角处有黑痣,必是奸邪之徒,可他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怎么能奸邪呢,我不大信。”
小忠臣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师傅真这么说的?”
我忙点头:“是呀,昨天我们从村子里往外走的时候,他跟我说的,我师傅很会看人的,不过对这个和尚,他说的不一定对。”
小忠臣眼珠一转,冲那两个同伴道:“你俩上前面那棵树后去好好看着,我跟这位兄弟研究个事。”
俩家丁应一声,猫腰溜到了前面十几米外的一棵松树下,蹲在那儿紧盯着前方。
这时,小忠臣才给我讲述了他自己的历史和那个大和尚的累累罪恶。
原来,小忠臣的名字是高大善人给起的,当年他是个孤儿,十岁那年,他逃荒要饭来到高家庄,被高大善人收留,问他名字,他说从小就没爹没娘,也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高大善人怜悯心大发,就给他起了“小忠臣”这个乳名,让他给高家放牛干点杂活。
小忠臣渐渐长大了,因为聪明伶俐,又会察言观色,颇得大善人的赏识,就让他带着几个伙计,成立了“村自卫队”,护村保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家丁。他的大名也自然成了“高忠臣”。
高忠臣长到二十多岁了,因尖嘴猴腮,又是个癞痢头,所以娶媳妇就成了困难户。而高大善人虽然五十多岁了,老婆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领。
问题处在大善人娶得第三个小妾上,这娘们名叫“玲花”,原先在县城是个有名的窑姐,非常善解人意,又会风情,人也长得漂亮,所以把个高大善人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家人反对,硬把她带回了家,成了第三房姨太太。
高大善人虽然风流,但很懂规矩,几个太太平均轮流同房,一个太太两晚上。这就无形中加剧了太太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不论轮到谁那儿,女人们都会竭尽全力缠住他,想着法子让他整晚不得闲,就怕轮到下一家,让她们占便宜。
结果不到两三年工夫,就把高大善人的身体抽干了,裤裆里那玩意也成了“永垂不举”的狗尾巴。
这可把早已风流成性的三姨太玲花给憋坏了,就跟年轻力壮的高忠臣同志挤眼弄鼻子的有了精神出轨,但还没机会亲密接触。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天,高家老太太要去青云山寺庙烧香,平时陪伴她的大太太回了娘家,二太太又病了,无奈之下,就让三太太玲花陪同。
结果,在寺庙里,她就和那个可恶的永信法师“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也由此疏远了忠臣同志。
忠臣刚开始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发现玲花经常带着丫头去寺庙烧香拜佛,那个大和尚也经常来高家给高老太太传经,而他每次来,玲花就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老太太屋里跟着学经,说话也嗲声嗲气的,酥死个人。
忠臣同志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死和尚横刺里插了一杠子,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对他嫉恨入骨。但因惧于家规,不敢跟高大善人说破。所以苦闷异常。
高忠臣把前因后果说完后,叹了口气,又咬牙道:“他娘的,老天有眼,终于给了老子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哼,这次不弄死他,三姨太太必回跟着他私奔,娘的,与其跟着他奔,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