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没敢想到,这个远近闻名的神医竟是三麻子。
而三麻子也不会想到,县长介绍的这个病号就是我。
这他娘的,两个大忽悠又终于碰上块了,咋办?
不但我瞪眼张嘴地傻了,连三麻子也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我吃惊地说出了这个字。
而搀扶我的两个伪军不知咋回事呀,一看我俩一个瞪眼张嘴,一个皱眉眯眼,马上意识到我们可能认识,刚要张口问,三麻子抢先说话了。
“咋的了,不相信我的医术吗?不信就赶紧滚回去,若不是王县长求情,老子还不接你这个单呢……”
三麻子这番话,把两个陪同我的伪军吓坏了,忙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堆好话,三麻子才勉强答应给我‘瞅一眼’。
你娘,这杂种装逼装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大神级的人物了。
“坐那凳子上,把腿抬起来!”三麻子坐在柜台后,朝我命令道。
我知道这家伙是绝不会啥医术的,我也绝不会让他把腿看好,就让两个伪军架着,单腿蹦到柜台前的一张凳子旁坐下,一伪军忙把我的左腿抱了起来。
另一伪军小心地问三麻子:“神医,要他脱下棉裤吗?”
“不用,”三麻子面无表情地朝我的腿瞟了眼,不紧不慢地道,“这条腿废了。”
啥,啥?俩伪军一听懵了,瞪眼张嘴地面面相觑。
而我却在心里暗骂:忽悠,你特么接着忽悠。
“那,那咋办呀神医,您行行好,一定要给他治好呀,他,他是俺们大队长的表侄子……”一伪军求道。
“治,肯定是要治。”三麻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那,咋治?”另一伪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把他那条腿锯下来就行。”
我靠!我气的差点蹦了起来,死麻子呀,死麻子,你特娘的忽悠别人行,忽悠老子?没门!
我刚要站起,忽然又想到我是个“腿不好的病人”,就硬忍着没吭声,但脸已气的发紫。
本以为俩伪军会替我说句话,没想到一伪军却连点头:“行,行,俺大队长说了,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行,神医,您不知道呀,郭子家人都早没了,只剩他这根独苗了,俺大队长老可怜他了。”
“是吗?”三麻子仍面无表情,“放心好了,他死不了。”
俩伪军忙感谢。我气的坐在凳子上瞪眼咬牙,直喘粗气。
“你看看,”三麻子一指我,“这小子心脏还不好,脸都憋青了,赶紧的把他架到二楼上,我给他下会针!”
三麻子说着站了起来。
俩伪军忙架着我,进了柜台,跟着三麻子向楼上走去。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三麻子有‘腿’了,只是那腿是直的,走路一拖一拖的,而且手里还拄着一根文明棍,显然,这家伙按了条木头假肢。
上到二楼,我们跟着他进了一个房间,他转身挥挥手让那俩伪军下去在街门口等着,一会等话。
俩伪军刚出门,我猛地一把揪住了三麻子的衣襟,咬牙低声道:“你特娘的,老子……”
我握拳就要打,三麻子一见火了,上下打量我一眼,道:“小子,脑袋也让驴踢了吗?还是吃了枪药了?”
“你,你,”我气的一跺脚,“你不是个人!”
我这没头没尾的话,把三麻子说愣了,他看着我,皱眉问道:“咋了?”
“我差点被那个女土匪杀死,”我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嘴咧了咧,差点哭出来,他做的孽,却差点让我挨刀,憋屈呀。
“一枝梅?”三麻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看见她了?”
于是,我把遇见一枝梅前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我假装腿痛,都是被她逼的。当然,总根子还是三麻子。
三麻子听完,脸色也阴沉下来,慢慢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眉头紧皱,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追来了。”
“咱咋办?”我看着三麻子也有些紧张,心虚地问道。
三麻子抬眼看着我:“你们来的时候,没被她们发现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我在车蓬子里,她们肯定看不见,要不早在半路上就截杀了。”
三麻子点了下头,又沉思起来。
看来,这家伙也没辙了,那我们只能等死?应该不会的,死麻子心眼多着呢,也许他在思考应对策略。我忐忑地望着他,不敢开口打断他的思路。
稍倾,三麻子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事,没啥要紧处,咱们注意一点就是了。”
注意?咋注意?不定在这屋里坐着的工夫,一枝梅和那个小红就会破门而入,杀了我们呢。
我刚要发问,三麻子又看着我,道:“这样吧,你别回去了,在这跟着我,我自有安排。”
我一听,心里在疑惑的同时,也稍为有了点安慰,在这跟着三麻子,有他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