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一郎盯着“大花瓶”的贪婪眼神,令王大拿非常尴尬,连笑道:“太太,过来敬三木太君一杯酒,以水代酒,赶紧回屋歇息去。”
“大花瓶”婉儿一笑,朝我们点了下头,扭身走到三木一郎那边,道:“太君,我身体有恙,今晚就不陪您喝了,来,我敬您一杯,略表心意!”
她说着,端起王大拿面前的一个茶碗,敬向了三木。
三木大嘴一咧,哈哈笑道:“吆西,干杯!”
端着酒杯站起来跟“大花瓶”碰了,仰脖灌了下去,引来王大拿和三麻子的鼓掌叫好。
“大花瓶”说了声客气话,转身刚要走,不料被三木一把抓住胳膊:“太太,走的不要,喝酒的大大的……”
我靠,这小鬼子要赖上她了,“大花瓶”转眼看向王大拿,王大拿又瞄向三麻子。
三麻子使了个眼色,站起来笑呵呵地冲三木一郎道:“太君,这个……王太太身体有恙,我今晚来刚给她拿了几副草药,所以……”
“八格!”三木狼眼朝三麻子一瞪,“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我的要太太陪我密西。”
这下,王大拿夫妻和三麻子都瞪眼了,小鬼子骄横惯了,在汉奸们面前从来说一不二,他要“大花瓶”陪酒,就是死也得陪呀。要不麻烦大了。
咋办?女人面前充好汉呗。
三麻子挺身道:“太君,来来,我敬您一杯,我不胜酒量,但今晚舍命也要陪君子,您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他说着,双手捧起酒碗就迎上前去,装作无意识地把“大花瓶”挤到了一边。
这事,若搁别人,尤其是酒友,多会趁机就坡下驴,哈哈着碰了,“大花瓶”也会就势避开。
可鬼子就是鬼子,哪能把到嘴边的美人放走,只见他嗷地一声,一把把三麻子推了个趔趄:“八格,滚开!”
三麻子仰身差点跌倒,手里的碗应声落地,“啪”地摔成了两半,酒也溅了一身。
“太太,吆西,密西,哈哈……”
三木一郎这回不管不顾了,哈哈大笑着一把揽住“大花瓶”的腰,一手端起酒碗就往她的嘴里灌。
“太君,太君使不得呀……”
“太君,我太太有身孕不能喝酒啊……”
王大拿和三麻子昏了,而“大花瓶”也急了,奋力用胳膊一挡,三木手里的酒碗一下子泼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就在众人惊愣之时,三木恼羞成怒,突然扬手“啪”地抽向了“大花瓶”的脸,“大花瓶”惊愕之下猝不及防,惊叫着身子猛一歪,“咕咚”摔倒在地,连带着椅子和三麻子也稀里哗啦地倒了下去。
“太太……”王大拿急喊着绕过桌子就扑向了倒地的“大花瓶”。
我也忙去拉拽三麻子,不料,三麻子那条假腿被我一把薅了下来,惊得我大叫着又扔到了地上。
三木一郎见此,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又出现了,“大花瓶”仰面刚挣扎着坐起来,突然又惨叫着双手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最终以“大花瓶”当晚被送进医院流产而结束。
但,这只是表面的结束,也是王大拿夫妻认栽的结束。
而三麻子却疯了,回到“神医堂”居所后,他平生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了,抱头呜呜大哭,哭到极致,竟险些没回过气来,差点憋死,幸亏被我连打带拍地把他捯饬过来。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大花瓶”肚子里的孩子竟是三麻子的。
“小子,三爷这辈子要白混了,”平静后的三麻子躺在床上,悲伤地道,“我本指望,等这孩子长大后,会当个省长、总统啥的,可,可没想到被那个日本矬子硬生生地给祸害了……”
三麻子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捂面悲泣起来。
他说的也对,虽然种是三麻子的,可其父亲是县长呀,县长的儿子再努努力,带着三麻子精明透顶的基因,很可能会更上层楼,爬到更高的官位上去,那三麻子就挟儿自重,光宗耀祖了。
只可惜,这南柯一梦却被小鬼子一巴掌打没了。三麻子不悲痛才怪了。
看着三麻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能说啥呢,只好连连劝慰,说这次掉了,下次再努努力给“大花瓶”种上。
反正宝地在那儿,他这头老黄牛也还有力气,不愁撒下的种子会结不了果。
没想到,三麻子听我这一说,哭的更伤心了,说“大花瓶”人很傲气,那次若不是他用了点迷药把她迷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地上了她,还真没门。
再说,她已经快四十岁了,即使让他耕种,但这一流产,不定就永远怀不上了呢。
三麻子就这么神神叨叨地嘟囔了大半夜,最后,瞪着赤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冲我道:“郭子,你说,这事咋办?”
咋办?我一愣,还能咋办?这小鬼子的势力在那摆着,你总不能去跟他们拼命吧,去了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