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你这杂种日了她,让我替你刷锅,这还是人吗?
可我心里虽然恨得要命,嘴上却不敢说呀,否则被一枝梅拔枪相向就没面子了。
我急忙假装咳嗽了一声,三麻子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这些日子还有很多事要出去办,等忙完了,再给你俩把亲事办了,你看……”
“啥事?”一枝梅问道。
看来她对三麻子的回答不是太满意。对于女人来说,有个家,有个实落地,总比四处漂流强。这追寻了近半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们,心结也打开了,又要拖下去?
三麻子一笑:“客户,日本人,还有县政府的,好几个病号,都还在治疗阶段,整天忙着去给他们诊病开药。你知道的,日本人不好惹,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他这话,一枝梅不由得不信,因为她们今天来这里蹲守了大半天,三麻子才回来。
一枝梅不吭声了,三麻子又道:“大妹子,还有件事,不知你想不想让我帮你?”
一枝梅一愣,不知他啥意思。
于是,三麻子就道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思路:要一枝梅和小红和我们一块去济南府灭了“活阎王”他哥一家。
这乍一听,管她俩啥事?可三麻子既然说出来,就自有他的道理呀,端了黑风口土匪寨的军队,不就是“活阎王”的大侄子干的吗?那么多弟兄惨死在他的枪下,做为头领一枝梅,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去报仇吗?
我靠,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认为有道理,而一枝梅也不知是个套呀,听了更感激他了,大叔好人呀,替我们袭击了警察所,报了杀夫之仇,又要帮我去济南府报弟兄们的血仇,这样有情有义的老者,世界上能有几个?
却不知道,三麻子是在拿她们当枪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枝梅很兴奋也很痛快地应了。
接着,三麻子又分析了当前县城里的情况,要一枝梅和小红出去租个房子暂住,等他忙完了,再给我俩办婚事,然后一同前往济南府,报了仇后,两两成对再享天伦之乐。
也就是说,三麻子要和小红做夫妻?这事若不摸情况的人也许觉得荒唐,但两人早已有了事实,再经麻子这么一忽悠,就顺理成章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三麻子带着我和一枝梅及小红,去租了一间房子,要她俩暂住,为了掩人耳目,就让她俩假装做个小买卖,并给了她们十块大洋,说没钱了再找他要。
并叮嘱,平时没事,最好不要去神医堂,因为日本人也经常去,万一擦枪走火就坏了,那样不但命没了,报仇的大事也就泡汤了。
一枝梅和小红面对这么个恩人,自然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甩掉这两个累赘后,我和三麻子返回神医堂。其后的日子里,他依旧天天去泡“大花瓶”,我仍然呆在家里,不过因危险已除,心里也没了顾虑,又不愁银子花,所以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我整个形象也大变,本来就身高体壮,有模有样,加上吃的好,穿的也像个城里人了,形象就更牛逼闪闪,英俊潇洒,威武雄壮了。
临近年关,三麻子更忙了,若说以前是假忙,现在可是真忙。
他结交的达官贵人,过年要礼尚往来呀,所以店里天天有人来送礼,我们也天天往外送。
腊月二十二,最重要的大礼要往县长王大拿家送了。
三麻子准备了一条牛腿,两只扒皮的整羊,外加一百块大洋。还有别人送来的东西他也挑了几样,凑一块,装了满满的一黄包车。
一大早,我们穿戴一新,坐上两辆事先订好的黄包车,外加载着礼物的一车,风风光光地就向王大拿家奔去。
车子刚拐进王大拿家的那条胡同,就看见门口停了好几辆黄包车,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不过看车牌,不是日军的,应该都是来送礼的。
我心里暗暗感叹,当官就是好呀。怪不得三麻子绞尽脑汁要给“大花瓶”种上呢,这以后儿子若做了大官,他这个老太爷就只管在家收礼就行了。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门外却没人,几个看门的警察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把东西往西厢房搬呢。
三麻子下了车,拄着文明棍,朝三个黄包车夫一挥手:“把东西搬进来。”
说完,让我搀扶着他就进了院门。
“王县长,王夫人,老哥我又来了,哈哈……”
三麻子春风满面地嚷着,一个女人就从屋里闪了出来,我眼前一亮:是“大花瓶”。
只见她披肩卷发,蓝绸缎旗袍,高跟鞋,那模样,那气质,是玲花和一枝梅等乡下女人绝对不能比拟的。
“是哥哥呀,正想去请你呢,来的正好,呵呵……”
“大花瓶”爽朗地笑着,眼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我,一愣:“这位是……”
“噢,犬子,犬子,来过一次,你忘了?”三麻子笑道。
“大花瓶”眨眨眼,好像突然想起来,忙点头:“是吗,几个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