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咬牙赌咒地把张家忽悠住了,转身再去把自己的话完全翻过来,这不是自扇嘴巴吗?真他娘的,啥倒霉事都让我们摊上了。
三麻子,你牛逼闪闪精明一世,竟被个老头套住了,这他娘的咋办?
三麻子也瞪眼张嘴地呆在那儿,半天没答上话来。
那耿老虎见三麻子瞪眼张嘴地不吭声,便牛眼一瞪,问道:“咋的了,不想去吗?”
三麻子为难地把嘴一咧:“大头领,这……”
话刚到这,耿老虎忽地站起来,厉声吼道:“把这俩东西拖出去砍了!”
我靠,我“嗷”地一声,捣头就磕:“大头领,不管我的事呀,都是这死瘸子鼓捣的啊……”
三麻子一听昏了,忙大声道:“去去,谁说不去了?这就去,立马去!”
耿老虎这才一撇嘴,吼道:“真去是吧?”
“真去,宁死不辞!”三麻子昂首挺胸地道。
耿老虎哈哈一笑,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口气缓和了许多:“那好,你们去若说成了这门亲事,老子会大大奖赏,若说不成,哼哼……”
耿老虎握了下拳头,那意思很明白,不成就砍头。
三麻子忙谢了。
说实话,都到这地步了,能把命保住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心思奖赏?
我和三麻子被两个土匪押着出了屋,在“算盘子”的监督下,骑上几匹快马,下了山,一路向张家庄奔去。
简单截说,我们来到张家庄村口,停住。
俩土匪和“算盘子”在村口等消息,我就又背着三麻子,手举着那个破布幡,硬着头皮向张贵道家走去。
边走,三麻子边骂我,说我忒不是个东西,临死还要把他出卖,我三听两听就不服了,说一枝梅被你日了,你咋还冤枉我呢?害的老子至今听到她的名字,心里还哆嗦。
三麻子不吭声了,过了会,又叹道:“郭子,咱啥也不用说了,今天咱这脑袋还在裤腰上挂着呢,命都要没了,咱爷俩还计较这些干啥,跟命比起来,那都不是事呀。”
我心里一沉,难道三麻子也认为这门亲事说不成?那真完了。
我脑子一转,低声道:“三爷,要不,要不咱瞅个胡同干脆跑了吧。”
三麻子道:“往哪儿跑?甭说咱瘸子傻子的逃不了,就是腿脚好的,也没门呀,满山遍野都是没膝深的雪,你能跑多远?”
“那,咱也不能等死呀。”我苦道。
“不管咋的,咱先试试吧,不定也许能成呢,那张财主不是也说过他王家今年若回不来,过了年就另寻门亲事吗?”
三麻子这一说,我心里也一动,对呀,先糊弄糊弄,不定凭三麻子这张嘴,媒就说成了呢。
我俩嘀咕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张家院门口。
我抬头望了望紧闭的大门。暗暗摇了摇头,能不能忽悠成功,就看今天的运气了。
紧接着,三麻子又厚着脸皮,扯声喊了起来:“占卦算命,神机百灵,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算人富贵百命……”
他刚吆喝了一句,大门忽然哗啦一声敞开一条缝,富贵伸出头,一看又是我们,惊喜地道:“呀?是算命先生呀,咋又来了?快进,快进来。”
富贵赶紧拉着我们进了门,咣当一下大门又被栓上。
刚进了院子里,富贵就朝屋里喊:“老爷,老爷,刚才那个算命先生又来了。”
在客厅里喝茶的张财主闻声刚要起身,我们就被富贵扯着从外面闯了进来。
张财主似乎有些懵,不知我们又回来干啥,看着三麻子,迟疑地问道:“先生……”
三麻子哧溜一下从我背上滑下来,双拳一抱,面色愧疚地道:“张老爷,对不起,真对不起,太抱歉了。”
张财主一听更愣了,他瞪眼张嘴地望着惭愧万分的三麻子,疑惑地道:“咋了,先生,您有啥对不起我的?”
三麻子一拍大腿:“嗨,老爷,是我先前给少爷算卦算错了,现在特地登门赔罪呀。”
张财主又是一愣:“算,卦算错了?”
富贵在一边也懵了,看看老爷又瞅瞅三麻子,问道:“先生,你不是算的挺准吗?不会吧。”
“谁说不是呀,我算差了少爷的生日时辰,回去的路上我越琢磨越不对,到家拿出书来仔细一查,可不是咋的,那卦完全颠倒了,唉,我这破记性,真是,差点误了你们的大事。”
三麻子边说边自责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噢,张财主听到这里明白了,忙拉着三麻子坐下,安慰道:“先生,不急,不急,有话咱慢慢说。”
两人坐下,富贵忙着倒茶。
三麻子又从腰里掏出那个万能布包,从里面抽出那本发黄的破书,刷刷翻到中页,把书隔着桌子伸到了张财主面前:“老爷,就是这里,你看,不但我想错了,你们说的少爷时辰也错了,错上加错,整个命运就完全翻个了,幸亏我上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