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外面一个半女半男的声音骂道:“老种,你给老娘滚出来,你杀死我们娘俩,又娶了个骚婆子,生了个野种,老娘今天来跟你算总账……”
咦,他没撞门?我忙偷偷地趴到门缝上往外瞅,见三麻子单腿站在院子中间,一手叉腰,一手跟女人似的在空中乱摆划:“你个老种,丧尽天良,逼我儿子上了吊,逼得老娘寻了死……”
难道鬼魂附体,和诈尸不一样?诈尸是不说话,只攻击,而附体是光骂人不攻击?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见他咧着嘴,几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晕,这时候了,哭有个屁用,即使伤心,这时也要忍着呀,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才是最最重要的。
我急道:“大爷,咋办,你快说呀,我听人说用桃条抽他,能把鬼魂吓跑,是吗?”
那老者可能也不太明白呀,就胡乱点了下头,道:“有有,我家有把桃木剑。”
“在哪儿?”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管用不管用,先试试再说呀,要不只呆在屋里听三麻子发疯,也不是个事啊。
老者手往里屋一指:“在,在那间房梁上系着……”
我靠!我心猛地一紧,那房梁不就是吊死他儿子的地方吗?
这他娘的,若在平时,说啥我也不会去那地方,可现在是非常关头,不去也得去呀,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里屋,仰头见两米多高房梁上真系着一把木剑,好在没开鬼眼,看见挂着的死尸。
我急三火四地搬了个凳子,踩上去,伸手一个蹿跳抓住那木剑柄,“咕咚”一下硬拽了下来,因为用力猛,又慌张,差点一头撞到炕沿上。
我拿着木剑奔出来,冲那老者道:“大爷,你快拿着这把剑出去砍他!”
“我?”那老者一愣,惊慌地连连后退着摆手,“不行,不行,我没力气,也从没见过这事呀,你,你年轻力壮的,又知道咋弄,你……”
靠!靠!靠!
苦逼不带拐弯的。
我哪儿经历过这事呀,年轻力壮是实话,既然人家不愿不敢出去冒这个风险,咱也不能欺负老人呀。
我心下一横:今天就是今天了!
转身抄起个板凳,一手持着木剑,一手抓着凳子,冲老者吼道:“开门!”
自古好汉上法场,都是头不低,眼不闭的,而且还要吼两嗓子,为自己送行。
我虽然不是好汉,但只身斗鬼魂,也是九死一生的活,不吼两嗓子真对不起我这鸟大体壮的的“三好青年”的光辉形象。
可吼啥呢,腿都哆嗦的跟筛糠似的,也吼不出来啥呀,没办法,就这么闷声上吧,反正这儿也不是法场,没那么多看热闹的,除了那老者,再只有鬼魂附体的三麻子了。
那老者一把把门闩拉开,顺势大开了门。
我硬头大吼着踏出了门槛:“你特娘的叫唤个啥,老子手持镇鬼降妖的桃木剑,奉天之命来杀你,看招呀、呀、呀……”
不知咋的,我竟灵光一闪,学起了戏台上的钟馗,举着木剑就朝三麻子的脑袋砍去。
三麻子把头一偏,扑身哭喊着朝我抓来。
我靠!我脑袋轰地一炸,一凳子迎头砸了下去,三麻子惨吼着抱头扑在了地上。
我也不管他死活了,忙抡起木剑,朝他身上就急三火四地乱砍,边砍边吼:“打死你个鬼种,打死你个鬼种,看你再敢来祸害人……”
令我惊喜的是,三麻子不但没死,反而抱着头在地上乱滚:“别打了,饶了我吧大仙,我再不敢啦……”
他哭喊求饶着翻了几个滚,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原本赤红的眼睛也闭上了。
咦?有戏!
我大喜,但还不敢确定那鬼魂真跑了,又朝他身上从头到脚砍了三遍,这才罢手。
再看三麻子,被我连凳子砸,加木剑砍,不但脑瓜破了,面部也鼻青眼肿了。
我心里一紧,忙蹲身探他的鼻息,还喘气,你娘,吓死宝宝了。
看来,这招真管用,那鬼魂也受不住桃木剑的砍杀,早跑了吧。
这时,老者见‘灾难’平息了,也惊喜地从屋里奔了出来,我俩抬着他又回到了东厢房。
再看三麻子,烧竟不发了,我*,奇迹呀!
但虽然高烧莫名的退了,可满脑瓜是血,鼻青脸肿的,这伤也不敢不治呀。
这回老者腿也勤快了,自告奋勇地跑到那郎中家里拿了药,敷在了三麻子的伤处,又用白布缠了,乍一看,这形象,跟家里死了人,披麻戴孝的差不多。
经过这一折腾,不但三麻子元气大伤,瘫在炕上乱哼哼,我也是身心俱疲,跟老者要了两个地瓜啃了,倒头呼呼睡了过去。
突然,我听见一阵“嘎嘣、嘎嘣……”的怪声响起,忙抬头,惊见一只狐狸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拔腿窜向了门外,我清晰地望见,它哧溜一下钻进了院墙下的阴沟里,再没了影子。
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