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你不是怕我*吗,老子偏不稀罕你了,一副阴脸子,我还不搭理你呢。
我暗暗发了恨,对郎中道:“大哥,不用嫂子去了,我打听着去买就行了。”
说完刚要走,郎中一把拽住我:“别,别兄弟,你嫂子一会出来,你若自己走了,就是看不起你哥我了。”
他这一说,我也不好执意了,稍一会,荷花头戴绿围巾出来了。
郎中又冲她没好气地道:“中午若回不来,就领着咱兄弟下饭馆,别装出那穷酸样来磕碜人。”
“知道了,叨叨个啥……”荷花谁也不看,气冲冲地出了门。
我忙跟郎中告别,跟了出去。
街上,走亲戚串门的老老少少依旧络绎不绝,荷花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往村口走去。
我不紧不慢,跟她约有十几步的距离,边走边观察的她的走路姿势和体形。
说实话,那个年代,女人穿的衣服都很不显形,夏天宽大,冬天臃肿。她走路的步态介于农村和城里女人中间,既不拖沓拉跨,也不轻快抖俏,更不扭屁股。
这样的女人,不论在啥样的家庭里,都能进的厨房,上得厅堂,若男人好,她也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
出了村口,荷花步子慢了下来,等我走近,也并不看我,说道:“你不乐意了吧?”
“啥?”我冷冷地问道。
“就是刚才在家里呀。”
我哼了一声:“没。”
“还没呢,我早看出来了。”她撇了下嘴,“你这回知道你哥那脾气了吧?发起火来就是头驴。”
我叹了口气,道:“走吧,去抓上药,咱赶紧回来。”
说完,并不看她,大步向前走去。
荷花见我这样,也不再说话,跟在我后面急走。
村子离市区大约十多里,沿途村庄不少,路上行人也多。不时有鬼子的汽车隆隆地驶过,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每遇上这种情况,我都会下意识地等她跟上来,用身子护着她。这是一个男人义不容辞的做法,也没任何想法。
我们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距离北城门大约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我远远望见城门楼子上有鬼子兵在端着枪来回走。
而城门口,几个鬼子伪军则在对进出的人进行盘查。吆五喝六的,那声音远远就能听见。
我心下不由忐忑起来,我是个通缉犯,若被他们认出来,那就完了。
这咋办?我犹豫了。
“兄弟,你有良民证吗?”荷花见我脸色有点紧张,不由问道。
良民证?那天早被官军撕掉扔了,可即使有,也不敢带呀,那等于自投罗网。
我忙摇头:“没,我们刚从那边过来,还没来得及办呢。”
我不敢对她说实话,就随便诌了个理由。
荷花一愣,看着我:“那,那咋办?鬼子查的很严的。没良民证,是要抓起来审问的。”
我傻了,一时也不知道咋办才好。
“要不这样吧,”荷花道,“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自己进城去抓药,你在这等着我就行。”
哎?这主意好!
我忙点头:“好,嫂子,那麻烦你了,幸亏你来,要不……嘿嘿。”
荷花娇嗔地白了我一眼:“我可不想来,是他逼我来的。”
她那眼神,令我不由一阵心动。
我从兜里掏出那张纸,又摸出三麻子给我的一块大洋,递给她。
她望了望后面远处,抬手指着北面路旁的一片小树林,道:“你先去那儿等我吧,我回来的时候,你自然就能看见我了。”
我顺着她的手望去,那片树林离这儿有三四里地,距城根大约五六里,鬼子在城墙上若不用望远镜特意观察,是看不到的。
我应了,看着她匆匆走远,心里暗暗佩服这女人的心计。
我原路返回,溜达着到了那片树林边,看看路上没人注意,就假装去方便,把提着裤子急急进了树林。
这片树林不算太大,但也有几十亩吧,树林里茅草很高,积雪也很深,而且还有一些坟包。
这使我想起了和“阎王婆”在树林里冲着坟茔胡搞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忌讳,便绕到远处的林边,寻了个石块坐下,默默地等待荷花返回。
大年初,北方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虽然没风,但零下十多度,在雪地里呆久了就感觉手脚都木了。
我便起来进到林子内活动身子取暖,绕着几个坟包跑了几圈,感觉手脚暖和过来了,就又回到林子边翘首远望。
冷了再跑,如是再三,时间大约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远远地,我看见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熟悉的身影,荷花回来了!
我心下大喜,忙转身穿过林子,来到靠路那边,再观望,见荷花走的很急,还不时转头回望。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