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把女佣玲玲撵到我屋里睡,他显然是看出了我俩的勾当。
这家伙算是把我心底每一点心思都看穿、摸透了。可以说,我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半点隐私可言,玻璃人一个。
一晚上跟玲玲折腾了好几次,她算是够够的了,说再做就真要瘫在床上下不了地了。
当然这是矫情,大呼小叫的时候还连喊好棒呢,我也不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第二天,我又硬着头皮去了大堡村,跟张保庆说了鬼子的条件。
张保庆想了想,说这要先开个会,征求下村民们的意见。
我就在那儿等消息,说实话,凭他们那几杆枪,根本没法跟鬼子斗,又不能打游击,真要硬抗下去,这村子早晚的毁掉。
可若归顺鬼子,他们又有些不甘心,我说咱表面归顺,心里可以抗拒呀。
最后,张保庆答应了,把自家的那挺机枪,和缴获的伪军的步枪,以及挑了几条不能用的火枪,算是缴械了。
而私隐下了七八条火枪,几十枚手榴弹还有一些子弹。
我把上缴的武器用驴车载了,和张保庆两人亲自进城,给了鬼子。
日军小队长和伪县长李红林也给张保庆发了个委任状,委任他为大堡村村长,誓死效忠大日本天皇。
这事,表面上就算平息了。
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后,三麻子从外面回到家,冲着我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我也不知啥事呀,以为我跟女佣日捣,他又吃醋了呢,就说是你让我跟她的。
三麻子一听这个,更火了,把那女佣玲玲叫来,甩给她五块大洋,立马扫地出了门。
我娘,这杂种是疯了吗?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他叉腰日爹咒祖宗的,吓得一声不敢吭了。
女佣玲玲挎着包袱摔门而走后,三麻子的火气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坐到椅子上,冲我道:“泡茶!”
我忙去端水给他泡了茶。说实话,死麻子真发起火来,我从内心是畏惧的。
只是,他这一股火,发的太邪气,不就是睡了他的保姆加情妇吗,而且是他自己‘强迫’我们做的,难道又懊恼反悔了?可这事已经做了,反悔有个屁用。
“小子,你知道我为啥骂你吗?”三麻子瞪着眼,咬牙盯着我。
我一愣,惊悸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那个女……”
三麻子鄙夷地一撇嘴:“你这小子呀,特么死到临头了,还净想着女人那些破事,三爷啥时为女人跟你争风吃醋了?”
“那,那是啥事?”既然不是因为女佣,我就不知是为啥了,这几天,我也没做出格的事呀。
三麻子叹了口气,道:“鬼子在秘密调查咱了……”
啥,啥?我脑袋轰地一炸,一下子懵了。
鬼子调查我们?为啥?难道他们知道了我跟大堡村的乡民一起抗击了他们?还是……
三麻子见我一脸茫然,就说出了原由。
原来,这都是我惹下的祸。
他们本来是要对大堡村赶尽杀绝的,但三麻子突然出面求情,要求放过那些暴民,说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而自卫。
因为日军小队长土谷丸对三麻子绝对的信任,就勉强同意了。
但后来,土谷越琢磨越不对,就怀疑他跟太行山脉的晋绥军或八路军有勾当,为了弄清楚我和三麻子的身份,就开始了秘密审查。
只是,要跨省彻底查出我们的身份,还需一段时间。
而这个秘密,是三麻子从县政府一个管档案的科长那儿得知的,说日本人来调取了全县伪政人员的档案,虽然没单独调取他的,但三麻子是啥人呀,鬼子玩的这点小把戏他还能猜不到?
我娘,我一听昏了,这若真把我们的底细查出来,那立马就狗头落地了,不,是先绑在柱子上练刺刀,直到把肠子心肝都刺破剖出,再拖出去喂野狗。鬼子这手段,我虽没亲眼见过,但听说过,狠、辣、歹毒,无所不用其极。
“那,那咱咋办?”我昏了,“要不咱快跑吧,三爷,趁着他们……”
我说着,恨不得立马撒丫子。要知道,分分钟鬼子都会破门抓人啊。
“跑?你能跑的了吗?”三麻子严厉道,“就是跑出去,那边的阎老西和土八路能饶了咱吗,特么老子可是他们眼中的铁杆汉奸呀。”
三麻子用手猛地拍了下桌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这他娘的完了,鬼子调查我们,八路军那儿也正准备除掉我们,这,这不陷入天罗地网了吗?
我不知该咋办了,只感觉身子似有千斤重,一点点在往下陷,几乎要把身下的椅子坐塌,心里慌的也不知是啥滋味了,四肢毫无半点气力,整个人感觉一会儿是空的,一会儿又觉得沉重的抬不起胳膊来。
难道真要完蛋了?
不,我还想活着呀,还要去找玲花、荷花……
我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