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咳嗽了一声,我心下一紧,倏地跳起来,一石头就飞向了前面骑在驴上的那个老者,几乎与此同时,第二块石头也呼啸着直冲牵驴的青年而去。
准确地击中了两人的脑袋,只听“咔、咔”两声,先是老者惊吼着一头从驴背上栽了下去,紧接着那青年也咕咚一下扑在了地上。
瞬间两命呜呼。
我甩着罪恶的双臂,急急窜过去,一把抓住那驴缰绳,奋力把驴拉了回来。
“三爷……”我沉着胆子,冲三麻子叫了一声,意思是让他赶紧骑上驴撒丫子。
而三麻子瞅了瞅前面的那两具尸体,道:“把那俩人先拖进西边的树林里,别让走路的发现毛跷。”
这也对,要不俩死尸一旦被路人发现,弄出麻烦来可不大好。
我把驴缰绳递到他手上,大着胆子走过去,先把老头抱起,越过路沟,送到了十几米外的一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不大,但林木很密,灌木丛也多,两人的尸体藏进这儿,估计三天两日的不会被人找到。
说实话,我对平白无故地连杀两人,内心是非常愧疚的,但在三麻子身边,也是身不由己的。
我把老者平放进一处茂密的杂草丛里,转身出了树林,刚越过路沟,下意识地前后望了望,突然发现后面远处的小路上扬起一股土尘。
我心猛地一紧,忙打眼细瞅,我娘,这,这不是一群骑马的吗?
鬼子!
我脑子里闪出这个词,嗷地一声就蹿到了三麻子身边:“三,三爷,鬼子,鬼子来了……”
三麻子闻声回头,忽然脸色大变,忙叫道:“快,快把驴牵进树林里去,还有,还有那个死尸。”
他说着,从黄包车上一步抄下来,瘸着腿急急向路沟走去。
我昏了,急跑几步把那年轻的死尸单手抓住夹在怀里,窜回来又拽着驴绳用力朝树林里奔去。
因为有路沟,我也走不快呀,而三麻子更不行,干脆蹲身滚进沟底,又爬上了对面的沟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树林奔去。
我们刚进了树林,再转头一看,一群骑马的鬼子离这儿已没多远了,还好,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
我心里稍松了口气,一眼又望见了路上的那辆黄包车。
脑袋轰地一炸,坏了,坏了,鬼子看见它,肯定会下马搜索,可这时也来不及去拉车了呀。
咋办?
我急了,忙对三麻子道:“三爷,车……”
说着伸手朝路上的那辆车指去。
三麻子也刚缓过气来,顺声瞥了眼,又转头见那群骑马的鬼子距离这儿不到一里路了,只好仰天长叹,祈求老天爷保佑,让鬼子瞎眼看不见了。
可,这可能吗?掩耳盗铃罢了。
三麻子一屁股砸在地上,探手从腰里拽下那个万能布包,从里面抓出几颗豆子和那个盛着银针的小铁盒,一把塞到我手里。
“赶紧串起来,”说着,又从包里拿出几张黄草纸,双手合十,揉搓起来。
我知道他又要摧诈尸体了。
可,眼看鬼子已到了近前,我们也来不及了呀。
我手抖索着,边用银针捻着朱砂豆,边紧张地盯着那群骑马的鬼子驰近,嘴里不停地小声报着:“他们是四个人,四匹马,快了,还有不到一百米了,鬼子把肩上的枪摘下来了……”
我刚说到这儿,突觉指头肚一阵刺痛,心理本来就紧张的要命,嗷地一下又把刚串好的朱砂豆甩到草丛里不见了。
这他娘的更昏了,忙又趴下急找。
三麻子这时反而镇定了,也许他内心急,但不敢摧我吧,否则我会更迷糊。
“郭子,别急,慢慢弄,他们一时半会过不来的,接着穿。”
说话间,路上的鬼子已到了近前,他们发现了那辆黄包车,四下瞅瞅,一个鬼子喊了一句,四人同时下了马,持枪又四下观察了一会,而后,眼睛齐齐盯向了我们藏身的这片树林。
我*啊,我脑袋都大了,更不敢出声了,好在,这时两颗朱砂豆已串好,转头见三麻子展着双手,在两具死尸的眉心上慢慢划动。
“@%%^&&^……”
路上,一个鬼子把手一挥,我以为他们要直接冲过来,那样,我们就彻底呜呼了。
幸运的是,四个家伙并没这么莽撞,而是持着枪,弯腰下到路沟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到沟沿上,伸出枪,在那儿不动了。
“出来的有!”一个鬼子伸出头来,冲树林里喊了一声。
我忙把头扁着扎进了草丛里,转眼见三麻子盘腿坐在那儿,双手又在俩死尸的胸口上来回慢揉。
你娘,能不能快点呀,我急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四个鬼子见没回应,又起身从沟里爬了上来,弯腰持枪,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眼看距我们不到十来米了,连他们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到了,若再催不起诈尸,那我们被一枪爆头或活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