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要两个伪军截下后面来的那辆马车。
俩伪军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咋办了。
三麻子呵斥道:“你俩现在不是俘虏,是牛逼闪闪的皇协军,拿出你们以前那种二混子的嘴脸,看特么谁敢不下车!”
俩伪军一听大喜,忙把头上的大盖帽一歪,晃着膀子就站到了路中间,冲那辆驰来的马车举手大吼:“停下,停下,妈的,老子要搜查……”
我则端着枪对准了车夫,心里却忐忑不定。因为不知车里坐的是啥人物,万一碰上个大官,不听哼哼,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而在这人烟密集的平原上弄出动静,那就麻烦了。
车上的人见有人持枪要截车搜查,忙勒马停住,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冲我们一咧嘴:“老总好,我们都是良民呀,嘿嘿……”
我一听这话,大松了口气,俩伪军也咋呼着上了前。
“下来,下来,老子要搜查土八路……”
“老总,我们都是良民呀,没,没八路……”
那车夫刚点头哈腰的说出这句,就被一伪军一脚踹了个趔趄:“你特么啰嗦个啥,我看你小子就是八路!”
车夫一听昏了,忙喊冤枉,身子也不由连连后退,一副胆小怕事的可怜样。
这时,车篷子里的人待不住了,边叫着老总,边掀开了车帘,是个戴着瓜皮帽,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看那穿戴,就是个乡间土财主。
不等那财主再啰嗦,一伪军上去就把他扯了下来:“下来,车里藏着啥,老子要检查!”
伪军说着,抬腿上了车辕。
那土财主忙大叫:“老总,老总,啥也没,我和我老婆要去串亲戚……”
话没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被那伪军弓身一把就从车里拽了出来,那女人惊叫着扑到了财主怀里。
这应该是那财主的小老婆吧。
那伪军钻进车里要装模作样地搜查,被三麻子一口呵住。
“别动他们的东西,”三麻子转头冲那财主道,“老子奉皇军的命令,要去前面送一封急信,临时征用你的车,放心,用不了半个时辰,我们回来再还给你……”
那财主一听,慌了,忙咧嘴道:“啊?老总,使不得呀,我们……”
话刚到这,被另一伪军一脚踹了个趔趄:“你特么想死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个土八路!”
“把他抓起来,”三麻子吼道,“送宪兵队去,交给皇军审查!”
这一嗓子,把财主夫妻吓懵了,送宪兵队?那等于进阎王殿呀,有几个中国人进去能活着出来的?
两人咕咚咕咚扑在地上,捣头如蒜,连叫饶命,马车随便用,他们绝对是大日本的最忠实的良民。
那财主喊着,伸手就往兜里摸索,要拿出良民证来让我们检查。
我们自然没兴趣,三麻子朝我一摆头,我搀扶着他就上了车,俩伪军也坐到了车辕上,鞭子一扬,马车就“嘚嘚”地向前奔跑起来。
因为不用背三麻子了,又刚吃了饭,俩伪军心情大好,一路上有说有笑。
大个子伪军说他家穷的揭不开锅,没办法才去当了二鬼子,为的是混饱肚皮。小个子伪军说家人刚给他定了门亲,但女方家要彩礼多,他只好也当了二鬼子,想挣几个钱回家娶媳妇。
三麻子安慰了他们几句,又朗声道:“小伙子,缺钱吗,等咱们快到地界的时候,三爷我每人给你们十块大洋,你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只要别祸害人就行。”
俩伪军一听更恣了,连声感谢“八路爷”,又说再走二十多里地,翻过一道山梁,就是鬼子的哨所了,过了哨所,就是阎锡山的地盘了。
三麻子哈哈大笑,说那好,翻过前面那山梁,就放你们回家,大洋一块不少,绝对包真。
俩伪军感动的不知说啥好,只一个劲地赶马急奔。
不一会儿,我们就赶出了十多里地,来到了一道山梁下。
三麻子喊了声:“停下!”
俩伪军忙回头,问:“八路爷,咋的了?”
“我去路边撒泡尿,娘的,憋死我了。”
我忙搀扶着他下了车,走到路边,三麻子又道:“不行,我要大解,大天白日的在这儿光着屁股算咋回事,下沟里。”
晕,这家伙还挺文明呢。
我只好把他搀扶下沟底。三麻子解开裤带蹲下,抬头冲我低声道:“上车后,你把那俩小子弄死……”
啥,啥?我一听傻了,瞪眼张嘴地刚要问。
他忙示意我别吭声,严厉道:“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行,明白?”
我只好点了点头。
上车后,那俩伪军依旧一边一个坐在车辕上说笑着,马车开始爬坡了。
三麻子回头望了望后面,见路上没人影,便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从腰里摸出两颗手雷,攥在手里,蹲身一点点往前移动。
一个伪军似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