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这怪异的回声,心里有些毛了,转头冲三麻子问道:“三爷,啥动静?”
三麻子眨眨眼,催促道:“还能有啥动静,赶紧的吧,再磨叽天就明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用铁钎子用力捣墓门。
三捣两捣,只听哗啦一声,墓门上的青砖被捣进去了一块,我刚要大喜,忽听墓里“咕咚”一声响,紧接着发出了一声狮子般的闷吼。
我身子猛地一哆嗦,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只见那墓门轰的一声朝我扑来。
我惊叫着急窜到一边,猛回头,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那青砖墓墙轰然倒塌,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青衣大褂的身影呼啸着从坟墓里窜了出来,飞身扑向了正面的三麻子。
三麻子惊吼一声,转身就跑,可拖着条假腿你能跑多远?
刚迈出一步,就抢身扑倒在地,那身影也一个飞窜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那条假腿,下口就啃。
三麻子连叫:“救我,快打他脑袋,打,打……”
在凄厉而又恐怖的喊叫声中,我吃惊地发现,三麻子那条假腿被那怪物用力扯掉,紧接着伸手就去抓他的腰部。
我娘呀,我脑袋轰地一炸,猛然惊醒,不顾一切地举着铁棍窜上去。
朝着那怪物的脑袋“咣”地砸去,只听“噗哧”一下,那脑袋像一个烂西瓜般被打了个粉碎,不明液体四下喷溅,一股奇臭的怪味直钻鼻孔。
“打,打,打断它的胳膊……”
随着三麻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火光中,我发现无头怪物的双臂已扯住了三麻子的衣襟。
我忙抡起铁棍,朝着它的胳膊“咣咣”猛砸。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那怪物的双臂僵持在三麻子的衣襟上不动了。
我刚要去拉扯三麻子,忽见那怪物又猛地跳起来,一脚踏向了三麻子的右腿。
这一脚踏中的话,三麻子将会彻底瘫痪,那条好腿也会眨眼变成一滩肉泥。
就在我惊愣之时,三麻子一个翻滚躲开了怪物的踩踏,怪物的大脚“咚”地跺进地里有十几公分。
我哪敢迟疑,抡起铁棍又朝着它的双腿猛抽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怪物的身子猛颤了下。身子一趔趄,似乎要倒下。
忽然又跟三麻子似的,带着那条假腿,蹦着高朝我冲来。
我心猛地一紧,矮身一棍扫去,那怪物躲闪不及,挺立的那条腿也被懒腰打断。
怪物一个趔趄,轰然倒下。
我也因极度恐惧颤栗,一屁股砸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的像一片纸。
三麻子死里逃生,瘫在那儿半天没回过味来,就那么瞪眼张嘴地虚望着那具怪物,呼呼直喘。
我不明白这尸体咋又会突然诈起来。因为这新坟起码有六七天了,人也死了至少七八天了。
也许它在棺材里死而复活,然后因饥饿和空气耗尽又死去?
然后呢,可能有老鼠或蛇一类的动物惊动了他,使其死而复‘活’?
或者是被我们盗墓的声音惊‘醒’?更或者是冥冥之中,他在阴间听到或看到他的子孙为守他的墓,而被我们打死,它出来报仇了?
这几种可能都有,谁知道呢,怪事多着呢,想想都头皮发麻。
我和三麻子在惊悚了几分钟后,又逐渐缓过劲来。
遂搀扶着他,绕过那诈尸,举着火把进了墓穴。
墓穴里东西很多,但都是些纸扎一类的,早被那诈尸撕烂了。只剩下几根竹架歪在墙边。
棺材盖子也早碎了,露着白森森的断茬,可见诈尸的力气之大。
棺材里面呢,周圈放了一些大洋,三麻子划拉起来数了数,有九十九块,另外还有一个翡翠鼻烟壶。再无任何东西了。
我们失望地从墓穴里出来,又蹲身在诈尸的身上摸索了一遍,还好,搜到两只小金元宝,每个约有十两左右,其实这种小金器,本地人不叫元宝,叫金锞子。
想想为了这点东西,我们,尤其是三麻子差点搭上一条命,真不值。
好在,第一个墓里弄到了不少东西,总共算下来,也有几千块大洋,赶上个中等财主了。
我们把墓地现场打扫了一遍,看看没留下太大的痕迹了,我便背着三麻子往回返。
其时,夜色深沉,但能听到远处的村子里的鸡叫声了,也就是说天快亮了。
在半路上,我把那条铁棍扔进了一个水塘,作案工具找不到,估计他们很难在短期内破案。
回到住处后,天色已微明,我们关起门来,把那些金砖、元宝、玉器等用两件破衣服包了。
三麻子又从兜里掏出九十九块大洋,给了我五块,其余的塞鞋底、兜里和假腿里了。
我靠,我一看红眼了,这五块还是要我去租驴车和房子的,能剩几个?更不用说接济荷花了。
我火刺刺地道:“三爷,你,这也太少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