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打算的很精明,既然蒋汉奸的小老婆跟黄孙子有一腿,那复仇计划就省事多了。
去蒋家村把蒋的小老婆绑到山上来,让黄长文亲自带人拿钱来赎,到时再一网打尽,即使打不尽,只要把姓黄的弄死就行。
当然,一群连枪都不知怎么用的乌合之众,要想跟鬼子汉奸硬拼,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三麻子必须用奇兵——诈尸,来对付,否则要想取胜,门都没有。
不过,令三麻子最担心的是,不知黄孙子跟蒋妾的感情到底怎样,若只是互相玩玩,那黄孙子肯定不会出面,最多派些喽啰来平了这事,那我们报仇的计划还要继续费周折。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三麻子在洞口外开始点兵了。
这次,他要亲自指挥,而一枝梅也也亲自上阵,因为她的枪法好,百发百中,能鼓舞起士气来。
三麻子站在洞外的一块石板上,拄着拐杖,我和一枝梅分列两边,看着两排男女战士们或持枪,或持棍,或举着菜刀、擀面杖一类的武器,立正站在那儿,个个面色严肃,斗志昂扬。
三麻子咳嗽一声,发话了:“兄弟姐妹们,现在我们是八路军了,所以要拿出八路军的气势,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随随便便……”
三麻子说到这儿,突然手一指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大狗剩!”
大狗剩身高体壮,见三麻子喊他,忙把嘴一咧:“咋了?”
三麻子脸色刷地一沉,转头冲大根和铁柱问道:“这人是谁带来的?”
铁柱忙举手:“是我,他是我表哥,还有我表嫂也来了。”
我看见女排队里有一个眉清目秀,很漂亮的女人朝三麻子羞涩的笑了笑。
她应该就是大狗剩的媳妇吧,我记得好像是在‘炊事班’里做饭。
三麻子哦了一声,冲大狗剩道:“我问你,昨晚你咋跟你媳妇单独跑洞旮旯里睡觉了?”
大狗剩一愣,他媳妇的脸色也刷地红了,忙低下了头,用手扯着衣角。
“她是我媳妇呀,”大狗剩不解地道,“我们在家里也是一个炕睡呀,她说我不搂着她,睡不着……”
话刚到这,人群哄的一声笑炸了锅。
大狗剩媳妇又气又羞,捂着脸扭头跑回了洞里。
三麻子严肃道:“笑啥笑,都给我严肃点!”
众人忙又捂嘴禁声,但仍有女人忍不住发出“吃吃”的声音。
“我们现在是八路军战士了,一切以打鬼子、除汉奸为重,”三麻子扫描着人群,“你们还以为是在家过小日子呀,从今以后,不许再男女混居,只有在打了胜仗后,两口子才能在一块说说话,平时都要以同志相称,知道了吗?”
他这命令,没人,也不好意思提出异议,都低低地应了声:“知道了。”
不过几个光棍答应的最痛快,声音也嘹亮,因为他们不管啥时都没女人可聊。如今那些有老婆的都跟他们一样了,心里也平衡了。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接着,三麻子布置了这次的战斗任务,女人除一枝梅外,全部留在家把守‘根据地’,男人全部出动。
命令下达完毕,三麻子又让几个汉子去山坡上砍了几棵小树,做成了一副滑竿,由大狗剩和另一个壮实的汉子抬着他,悠哉悠哉地和一枝梅率领我们杀往了几十里外的蒋家村。
其时,已是日上三杆,我们一行三十多人背着枪,扛着棍的沿山谷一路前行。
三麻子仰躺在滑竿的椅子上,给大伙不停地坐着思想政治工作,说国难当头,面对鬼子汉奸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连七八岁的,光着屁股的小孩都上阵杀敌了,咱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想做亡国奴吗?就是驴屎蛋子也会发发热啊。
这时候,又是在空无人烟的山谷里,没人会做孬种,纷纷赌咒发誓,一定要跟着师爷和司令多杀敌人,做个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要跟鬼子同归于尽的好汉。
一群人就这么咋咋呼呼地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山口,我们远远望见前面山道上一瘸一拐地走来一个人影,看那打扮,是一个老乞丐。
在老乞丐与我们相距十几米的时候,他似乎才看清或听见有队伍来了,忙连滚带爬地往路边躲,想让我们先走。
不料,三麻子突然把手一举,喊道:“停下!”
众人不知是咋回事呀,纷纷转头四望。
三麻子道:“把那老者叫过来,我问他个事!”
我晕,一个又聋又瞎的瘸腿乞丐,他能知道啥呀。
但三麻子的命令就是圣旨,我和大根奔过去,架着那老头的胳膊就往这儿拖。
老头吓坏了,连连惊喊:“兵爷,兵爷,我是个讨饭的糟老头子呀,饶命啊……”
老头嚷着就被我俩架到了三麻子的滑竿前,刚一松手,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捣头如蒜:“兵爷,兵爷饶命啊,我是个要饭的呀,我”
“老哥!”三麻子坐在滑竿椅子上,冲老头大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