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三麻子见我发愣,低声严厉地道。
你娘,这杂种是不是看上大狗剩他媳妇了,要杀死他,独霸?要不咋会害死自己人?
我脸皮一抖,为难地:“三爷……”
话刚到这,忽听大狗剩在那边喊道:“胡师爷,要几个死尸?都拖过去吗?”
三麻子一咧嘴:“是,先把他们的衣服扒光。”
口气非常温和,比对我客气多了。
“赶紧找石头去,”三麻子目光毒辣地盯着我,“看我的眼色行事!”
三麻子下了最后的通牒。
看来,非动手不可了。
我极不情愿地转身去找石头,这时,大狗剩也拖着一具伪军的尸体走了过来。
我弯腰抓起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块,乜眼望见他呼哧着走近,心里竟有些慌乱了,咕咚咕咚跳的难受。
三麻子呀,三麻子,你这个杂种,为一己之私,不惜残害战友,你还算是个人吗?我这也是助纣为虐呀。
大狗剩把那具尸体拖到三麻子面前,刚要回身再去拖其它的,三麻子突然道:“好了,你先把这个摆平,把他的裤腰带解开。”
“解那个干啥?”大狗剩不解地问道。
三麻子烦躁地:“要你解,你就解,问这么多干啥。”
大狗剩便弯腰低头,背对着我开始扯那死尸的裤腰带。
三麻子抬头朝我瞪了一眼。
就在这时,突听村里传来了一阵“啪啪……”的枪声。
我心下一沉,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大狗剩的后脑勺上,他惊叫一声,咕咚一下扑在了面前的那死尸上,腿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手攥着那块石头,望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大狗剩,心里噗噗乱跳,胳膊也抖索起来。
三麻子把胳膊一挥:“把他脱开摆平,赶紧的。”
已经到这地步了,只能硬着头皮听他摆布了。
我拖开大狗剩的尸体,三麻子又把那个万能布包扔给我,两人开始了摧诈尸体的前期程序。
在他连续摧‘活’了三具尸体后,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又冲我道:“郭子,三爷体格不行了,以后,这活就得你来干了。”
你娘,身体不行还要霸占人家的媳妇,这不是作死吗?
我闷声道:“我不干!”
三麻子冷哼一声:“这由不得你了,你不干,到时我不逼你,也有人会逼着你干的。”
他说完,又开始对剩下的几具尸体摧诈了。
有人会逼着我干这事?谁?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三麻子,半天没想明白。
三麻子头也不抬地道:“把穿好的银针和草纸放到我脚下,赶紧回去,注意,让他们一律趴地上别动。”
要开始攻击了,我忙向村里跑去,跑到半道上却又突然忘了问他总共要摧诈几个,想回去问,怕遇上诈尸,只好稀里糊涂地跑回了一枝梅她们隐蔽的地方。
见他们都蹲身缩脖的伏在矮墙后,不时冲天瞎打一枪,以壮胆,而远处蒋家跑楼上也跟打盹似的,半天打一下。
双方都是一个目的,不让对方靠近,我们等的是三麻子的‘研究’的秘密成果,而对方等的是援军。
表面上看,我们是死定了,所以,对方虽然势力大,但却并不急,目的就是要拖死我们。
我的突然出现,令墙后的汉子们大喜,纷纷问研究的咋样了,胡师爷和大狗剩呢?
我因心虚,不敢睁眼看他们,低声道:“在后面,快快,师爷让我们赶紧趴地上,别出声,别抬头……”
一枝梅顿时领悟了我们‘研究’的啥,也忙命令:“赶紧的,都趴好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抬头出声。”
众人一听,这活好,只要不冒死进攻就行,忙呼啦啦卧下一片,抱头闭眼的摊了一地。
炮楼上的伪军见不着我们的人影,有些毛了,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土八路跑了?还是要迂回进攻了?
他们心里没底呀,见不着人,那就先咋呼着打一阵吧。
于是,炮楼、屋顶及院墙上的伪军和家丁们,大声嘶吼着:“在那儿,在那儿,打,快打……”
随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机枪、步枪甚至火枪都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密集的枪弹越过土枪,在我们头顶上嗖嗖乱窜,激起的土尘铺头盖腚落了我们一身。
面对这么猛的火力,我们更不敢动弹了。
就在这时,忽听街上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脚步声,那脚步势大力沉,我感觉大地都在颤动。
诈尸出击了!
我心里不由热血沸腾起来,虽然不敢抬头看,但能想象的到那诈尸的飞窜姿势和昂头挺胸的豪迈气概。
果不其然,蒋家炮楼上传来一片喊打声:“土八路,打,打,快打……”
霎时间,几十条枪同时开火,无数串火链齐齐扑向了骤然出现的‘八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