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为了对付武扒皮,以解心头之恨,也为了以后有个安稳窝,把我推上了决死之路。
我俩准媳妇大妮子和二妮子见我要半夜五更地去坟地里抓狼,都担着个心呀,在送我出门的时候,连连叮嘱我千万要小心,实在抓不到就赶紧回来,咱再想别的办法。
大妮子说着说着还抽泣起来,二妮子一见姐姐这样,也跟着呜呜了几声,像出殡似的。
我心里愈发恐惧。
而三麻子则站在院子里骂道:“都别咧咧了,我这侄子,不但力气大,胆子也大,别说抓条狼,就是只老虎,他一拳都能打死!”
你娘,把我吹成武松了。但这时候你就是把我吹成孙悟空,老子也不欢喜了。
唉,只有硬着头皮豁出去一搏吧!月黑风高杀人夜,该死该活吊朝上了!
跟她们告别后,我手持着一根棍子,跨过小溪,穿过了几片灌木林,来到了树林边。
望着面前黑黝黝的林子,听着远处怪兽的嘶鸣声,我刚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又屁了。
这他娘的,可既然来了,也不能再回去呀。
只好用棍子在前面来回扫打着不明之物,壮着胆子进了树林。依着昨天白天的记忆,一路唬吼着来到林子的东半段,蹲身眯眼瞅了瞅,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边还真有一座枯坟,便硬着头皮弯腰撅腚地移过去看了,见这座枯坟不大,朝南向露着一个大洞。
这显然就是三麻子说的那个枯坟狼窝。
我怕狼在里面,便一手持棍,一手抓起一块石头投了进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里面再没任何动静。狼应该出去了。
那接下来咋办呢?
在外面守着等狼回来?这不行,因为三麻子说过,那狼眼可比人的眼睛犀利多了,你看不见它,它老远就会发现你,要不它们咋会是晚上出去猎食呢。
而且一旦被它发现,马上会喊来同伴,那我就死定了。
所以,要想出其不意地逮住狼,只有钻进它的窝里,乘它不备或突然懵逼的时候下手,才有可能成功。
我也不知道死麻子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多歪理邪说。
但既然他这么说,应该也有一定的道理。为了保命,为了抓住狼,我闭眼摸索着爬进了枯坟。
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呛得我差点呕吐出来,忙捂住嘴巴,蹲在坟洞里眯眼细瞅,没一会,眼光渐渐适用过来,模模糊糊地也能把洞子看个大概了。
这座枯坟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起码有两米多长,七八十公分宽,高约一米半,弓形顶子。
地上有一块糟烂的棺材板子,上面还有些干草啥的,我用手摸索了下,竟抓到几块碎骨头。
这显然是狼叼回来的野兔山鸡杀吃剩的。
坟茔里虽然气味难闻,也黑咕隆咚,但因比较封闭,相对来说比外面安全些,我也就不太那么怕了。
接下来,就是呆在里面等待恶狼归来。但这也有讲究。
三麻子告诉我,必须装死不出动静,独狼才能敢直接进窝,否则它会掉头逃跑或嚎叫同伴的。
没办法,我只好仰身躺在棺材板上,一手紧紧抓住棍子,一手紧握着一块青砖,紧张地等着狼的归来。
说实话,在这种环境,这种状态下,不但心里跳的难受,脑袋也砰砰地发涨,不知今晚能不能活过去,而一旦死翘翘了,这个世界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
可怜我的玲花,没了我,你很可能要在那深山古刹里守着青灯到老了,还有可怜的荷花,不知你现在过的咋样了,还有,还有那不确定的‘龙种’,你亲爹我死了,那你真就成了汉奸王大拿的亲儿子了。
我思绪万千,一会悲叹自己命苦,一会又发现其实自己还蛮幸福的,有好几个女人在想着我,盼着我,而且,除了那个远在天边的‘龙种’,还有近在咫尺的大妮子二妮子,不知昨晚给她们种上了没,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一定还要加把劲,努力和她们造人。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加上这几天欠觉,体力又乏,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突然,一个声音隐隐地传来,我不敢确定那声音是从哪儿传出的,但肯定不是坟洞外,而是坟洞里面,墙体里?还是地底下?仰或是墓顶上?
我不清楚,只感觉那声音嗡嗡响,时粗时细,瘆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身子也整个僵住了。
那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好似是一个男人的头颅贴在墓顶壁上,瞪眼俯视着我,而我身子动不了,虽然恐惧的要死,却也只能瞪着眼张着嘴惊恐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那人说道:“一百多年了,我终于闻到了个活人味……”
我娘,我脑袋轰地一炸,他,他要干啥?要吃了我,还是……
“既然你来了,那就是天意,缘分,”那男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啥秘密?我脑子里这么问着,嘴却说不出来。
“那年,我是白莲教副舵主,我们被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