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上的文字和图形一直困扰着我,也不敢跟三麻子透露。
这样又过了四五天,三麻子的病好了。也就是说,我们要离开这地方了。
想想这几天在这儿的幸福生活,心里真不舍得离开。
但我知道,这儿的生活再好,三麻子也一定会走,我也不想长时间呆在这儿,毕竟,玲花还在尼姑庵等着我,还有‘龙种’的谜底需要去解开。
老太太娘仨不知我们的心思呀,晚上坐炕头上闲聊的时候,还打算今年过年多买点年货,趁着大正月的把拗里几个邻居叫来吃喝一顿,给我们把成亲仪式办了。
大妮子和二妮子羞得坐在那儿低着头一声不吭。
又过了两天,三麻子准备要动身了,但不能明着说,只是吃饭的时候,跟老太太说这样不行,咱也不能光在家里坐吃山空呀,趁着大冬天的有闲工夫,要去山外做点买卖,挣些钱,再加盖几间房子。
因为来年俩妮子都有了孩子,这屋就住不下了。
老太太一听这个谱路也对,就同意了,俩妮子虽然担心外面的乱世,但也不好阻拦。
第二天,三麻子让我去山口藏钱的地方取出了二十块大洋,给了老太太,说暂留家用,等我们挣了钱回家,还会有更多。
二十块大洋足够买三四头大牛的呀,娘仨一年也花不了三两块,除了托邻居出山稍点食盐外,真没啥可开销的,布自己织,粮食自己种,连晚上用的油灯也是松树油的。
这样算下来,娘仨花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老太太哪会要?非要我们带着,说穷家富路,外面的事处多着呢,她们在家用不着。
但三麻子决定了的事是改变不了的,最后没办法,老太太只好收下了。问我们几天能回来?
三麻子眨巴着眼算了算,说年底前一定能回来过年。
大妮子和二妮子知道我们要出去很长时间,所以在临走那一晚,是可着劲的跟我亲热,直到三人都累的瘫在炕上连话都懒得说了,才罢休。
早晨,俩妮子都哭了,叮嘱我一定要早点回来,别在外沾花惹草啥的。
我心里也有些难受,赌咒发誓地说一定。那一刻,我是真有些动心了,唉。
吃了早饭,俩妮子给我们装好了路上吃的烙饼,用包袱包了。
我和三麻子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娘仨,背着他来到外面的山口,我去大石头底下取出了全部的财宝,大约有七八斤重。
三麻子掂了掂,认为太招眼,就抓了两把大洋和两个金锞子,其他的又让我送回了那块大石头底下。
而后才出了山,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去。
因为我有了副舵主的附体,背着三麻子走起路来也轻松,这样赶出三四十里,路过一个村子,三麻子让我进村买了一头毛驴,花了三块大洋。
爷俩又在路边吃了点烙饼,继续赶路。
不用背他了,我更感觉轻松了,牵着驴在乡道上错过了几个推车的乡民后,见三麻子又哼起了流氓小调,我想起了裤腰里的那张兽皮图,忍不住问道:“三爷,你说老辈人说的话可信吗?”
三麻子一愣:“咋了?”
我道:“以前我听说书的讲,那啥土匪强盗的抢了财宝藏在某个地方,怕时间长了忘了地方,都画张图啥的记着。真有这事?”
三麻子一听,撇嘴道:“扯淡,哪有这种二逼,都是忽悠人的。咱藏的宝贝,你见我画过图吗?自己心里记着就行,有图若被外人发现,那反而惹祸了,弄不好小命都不保。”
我晕,这么说我这张图不是藏宝图?他娘的,我还当宝贝藏着呢,真是自捡心事操。
不过,不管它是不是藏宝图,反正不能给三麻子看,这家伙心毒着呢。
简短截说,我们昼伏夜行,走了四五天,终于来到了德县地界。
离开这地方快一年了,我望着依旧萧条的田野山峦和远处破旧的村庄,心里百感交集。
当初是我表叔梁大牙把我带到这儿的,一年了,不知他高升了没,会不会因我们那次陷害“大花瓶”的事件而受牵连。
这些,我都不知道。
所以,当我们傍晚到达小黄庄镇的时候,我跟三麻子提出了能不能去打听下我表叔的消息。
三麻子一听,也突然想起了我这儿还有个亲戚,稍一蹙眉,道:“可以啊,不过你的瞒过那些个喽啰。”
“咋瞒?”我问道。
三麻子又想了想,道:“先进镇子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于是,我牵着驴来到镇子上,见这儿基本没啥变化,不过伪军倒是不少,走了半条街,就遇到三四拨背着枪沿街晃荡的流子,但没找我们的麻烦,可能是这儿治安好吧,国军、土八路啥的基本溜不到这儿作乱。日伪们的警惕性也就没别的地方那么高了。
我们来到一个小旅店前,我进去问了,掌柜的说两人一个房间的话,一晚上两毛钱,还可以加褥子(暗娼),当然那价钱就得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