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的这一突然决定,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本来是想忽悠他,万没料到他不但不上当,反而把我的算盘打了个稀里哗啦。
这他娘的坏了,这若突然走掉的话,不但“大花瓶”受不了,而且我表叔梁大牙和准媳妇桂花那边也会疯掉。
咋办?我懵了。
走?不舍得,不甘心。不走?三麻子肯定不会饶了我。
就在我瞪眼张嘴地愣怔之时,三麻子一个蹿跳从炕上蹦了下来,猛地拍了我一把:“赶紧的,奶奶的,老子在这都憋出火来了。”
去你个屁的,整天搂着良家妇女,还憋出火,是都败光火了吧。
我脑子一闪,咧嘴道:“三爷,我,我那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呀,要不您先再在这住一晚,我赶回城里去跟我表叔打个招呼,再收拾下东西,最晚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到时咱再赶路,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一晚上了。”
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只要我回到城里,就由不得你了,老子起码再在那混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反正你狗日的也不敢抛头露面的去那儿找我。
不料,三麻子又把眼一瞪:“去个屁呀,有啥好拾掇的,别节外生枝,走!”
他拽着我,单腿蹦着出了屋,来到前台,跟老板说要去县城抓货,三下五除二的结了账,让店伙计牵出毛驴来就来到大街上。
三麻子刚要上驴,斜刺里突然跑出那个黄包车夫,冲我咧嘴道:“先生,咱回去吗?”
我一愣,不知怎么回答了。
三麻子诧异地问道:“你干啥的?”
车夫道:“我城里的呀,这位先生雇着我的车……”
他说着,指了指我。
“噢……”三麻子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咱走吧,郭子,你骑驴,我做车!”
我晕,他真是会享受呀,可我们也不去县城呀,难道麻子想顺便让他捎段路或直接雇着他?
我也不便问,就骑上驴,跟着黄包车就出了镇子,沿着乡道急步往前走去。
我们来到一个岔路口,往前是通往县城的路,往左是西南方向。
车夫低着头继续往前跑,三麻子突然叫道:“左拐,左拐!”
车夫放慢步子,回头说道:“先生,去县城就是直着往前走呀。”
三麻子道:“咱先去那边那个镇子办点事再回来去县城,放心,兄弟,保证差不了你的钱!”
车夫一听,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吭声,就转身拉着车,紧跑几步,拐上了岔道。
我们一气赶出七八里,还没望见前面有镇子。
车夫呼哧着问道:“先生,要去大黄庄镇吗,那地方离这可不近,跟跑县城的路差不多。”
三麻子道:“知道,不就是两个钱吗?再给你加两毛,行吧,不行再加一毛,磨叽个啥子!”
车夫听了,不吭声了,劲头却更足了,今天可真碰上个不差钱的主了,运气!
于是,我们沿路又赶了二十多里地,累坏了,我在后面都能听到他的牛喘声,估计浑身也被汗水湿透了吧。
心里暗暗嘀咕,麻子呀,你可千万别用完了人家,转头跑了,要不真没良心。
我们翻过一道山梁,远远望见前面有个镇子,而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车夫也累屁了,说先停下喘口气吧。
三麻子同意了,两人一个在车上,一个坐地上,闲唠着。我也下了驴,牵着它走到路边让它吃干草。
三麻子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冲车夫道:“伙计,先给你个定金,别老担心我们没诚信,我看都这时候了,今天咱也回不去了,干脆今晚在前面镇子上住下,明天再回县城咋样,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你,你若不同意就自个回去,愿意跟我们一块的话,明天再给你两块大洋。”
车夫一听,也不傻呀,这跑了一天了,给一块大洋,明天就是三块,再说看我们这么诚心,忙抓过大洋,昂首道:“先生,看您说的,既然您这么仗义,我能丢下你们不管吗,明天,明天咱一块回去!”
“好,兄弟够意思!”三麻子激动地道,“那咱今晚吃饱喝足,明天再去另一个镇子紧三火办完了事,就回县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他说着向车夫伸出了手。
车夫一听明天还要再跑一个地方,有些毛了,可自己话已经说出去了,又见三麻子这么客气,也不好说啥呀,就咧了咧嘴,双手跟他握了下。
我们歇息了一会,继续往前赶路。
来到前面的镇子上,天色已傍晚了,初冬的天是很短的,我们找了一家旅店,三人要了些酒肉饭食吃饱喝足了,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趁着车夫在外面擦车的工夫,三麻子对我低声道:“今天再跑些路,就把这家伙拾掇了,下手干脆点。”
我猛地一愣,瞪眼看着他:“为啥?他对咱也没妨碍呀。”
三麻子嘴一撇:“你知道个屁,你突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