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所长嘴里探听到了黄长武的特殊癖好后,接下来的唠嗑就是垃圾话了。
我和三麻子返回龙山宾馆后,他当即决定,第二天中午亲自去小鱼山查看地势,以备对接下来袭击黄孙的行动寻找判断更有利更便捷的路径和方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我们乘两辆黄包车来到小鱼山下,拾阶而上,来到了山顶。
小鱼山不大,但林木茂密,山顶有一个亭子,在亭子里,能俯瞰到周边很大一块风景,因为阳光好,西南海岸边上的栈桥、小青岛等物景尽收眼底。
而山下黄二孙子的府邸也一览无余。
我指点着给三麻子确认了黄长武家的院落,见胡同里有几个警察在背枪对火抽烟。
他呵呵一笑,道:“郭子,咱这趟青岛没白来呀。”
他既然这么说,就是已对自己的复仇计划有了绝对的信心。
下了山后,三麻子又在马路上前后观察了下,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路口向这走来。
是那个傻子乞丐“赤脚大仙”,不过这次他没背袋子,而是拄着一根树枝,赤脚在路上一瘸一拐地走着,显然他的脚已被冻坏,或被啥东西伤着了。
唉,这种人,活在这世界上就是遭罪呀,还不如
三麻子蹙了下眉,领着我径直向他走去。
赤脚大仙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焦黄乌黑的大牙,乱七八糟的胡子,长发披肩,大约这辈子都没洗过,一缕一缕的随风飘着,似扎了无数条辫子,脏的一塌糊涂。
他见我们走来,嘿嘿笑着避到了一边,我发现,他的脚似两块树疙瘩般肮脏,且血糊糊地流着浓。
我心里不由一紧,这人,不怕痛吗,唉,也许在他的感知世界里,是没有痛疼一说吧。
我们和他擦肩而过,在前面的路口拦了两辆黄包车,返回了宾馆。
仰躺在舒适温暖的床铺上,三麻子眯眼望着顶壁,开始发话了:“郭子,呆会,你先去车行租辆黄包车,拉着我去小莲家”
我一愣:“干啥?”
他一摆手:“到那儿后,我会让那个姓牛的(牛逼帽)去请老陈过去吃饭,晚上就把他们做了”
啥,啥?我转头看着他,有些发愣。把他们做了?那小莲呢,肯定也会死,所到之处不留活口,这是三麻子一贯的作风,还有那个孩子,我娘
我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别再给老子犯错误,明白吗?”三麻子警告道,“放掉别人一命,咱就可能搭上两条命”
这个,我是领教过,所以不管多么喜欢和同情小莲,也不敢再心软了。
我一头倒在枕头上,心里一阵阵绞痛,三麻子,你狗日的为啥要报仇呀,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把小莲送走然后,还有然后吗,我连玲花都保护不了,何况感情还没到生死相许地步的小莲呢
本来按照三麻子前半段话,我是急迫想去小莲家的,可后面这段话,又把我的心情彻底打碎,去了,就等于他们的死期到了。
这种残酷的现实,使我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也有些隐隐发抖。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三麻子的催促下,我也不得不开始按照他的计划行动了。
我揣着三麻子给我的几十块大洋,出门去车行租了一辆黄包车,回来拉着他去了小莲家。
其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她所在的那条胡同附近一个人影都没。
我们开门进去,在小莲的帮助下,把车弄进了院子,问了她,才知道牛逼帽不在家,也不知去哪儿了。
我心里一阵暗喜,心说一晚上不回来才好呢,那样,三麻子的复仇计划就会拖延,我也可能会有机会救出小莲娘俩了。
不过,这种侥幸没过多久,在小莲忙着给我们做饭的时候,牛逼帽鼻青脸肿,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原来他在外面跟人赌钱,输了又不服,结果被人一顿胖揍,从赌馆里赶了出来。
牛逼帽站在炕下,边用袄袖子擦着鼻子上血,边恨恨地道:“五哥,小事,明天我就带几个人去平了那个鳖窝,他奶奶的,敢打老子,也不看看咱是啥身份,哼!”
他说的身份,大约还有那个姓陈的副所长吧,其实,但凡人家能开的起赌馆,一个小所的副所长是根本看不在眼的,牛逼帽在外受了委屈,抹不下面子,在我们面前吹吹罢了。
三麻子安慰了他几句,说咱兄弟以后好好干,等发达了,咱也开几个赌馆,你当老板,挤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杂种。
牛逼帽一听又乐了,忙点头称是。
三麻子要他去请陈所长过来吃饭,说有个宝贝让他鉴赏一下。
牛逼帽好奇,问是啥宝贝?
三麻子便从兜里摸出那只通体金黄的玉狮子,在他面前一晃,道:“这玩意,我听说是稀世珍宝呢,值几千块大洋的。”
牛逼帽眼睛刷地亮了,伸手刚要拿,三麻子呵呵笑着揣回了兜里,道:“等陈所长过来,咱一块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