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当铺店门口,我又后悔了。
因为店门、窗户都上了板,从外面压根就看不到听不到里面啥光景啥动静。而两边又紧挨着别的店铺。
我只好又溜回胡同里,依稀估摸着当铺后门的位置,来到了一家院门口,透过门缝,望见正屋窗户有些模糊,知道那是亮光。
遂又两边观察了下,在确定了这家就是当铺的家后,便后退几步,一个蹿跳飞身把住了高高的墙头,翻了上去。
我坐在墙顶上往院子里看了看,除了东墙边垛着一堆柴火,其他再没啥。当然,院子太小,也盛不下多少东西。
我知道这儿的店铺都是两进两出的布局,也就是临街一排屋,后面还有一排,简称前屋、后屋。这院子相对就小多了。
我翻身把住墙头,慢慢出溜了下去,蹲在墙根下,听了听屋内没啥异常动静,就猫腰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户下,这回,能听到屋里的声音了。
只是,他们不像别的赌徒那样咋咋呼呼地喊破嗓子,而是偶尔有人说几句啥,好像是在赌牌的大小。
其中有那酒馆掌柜的,有当铺老板胡立仁,还有三麻子的声音,动静不大,但听声音都关注在牌上。
我听了一会,遂放下心来,既然三麻子没事,我也就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便又攀上墙头,跳回了胡同里,返回了酒馆老板的家。
其实想想那掌柜的,也怪磕碜人的,为了钱,竟自动腾出地方来,让我这个陌生人跟他老婆睡觉。
若我的话,即使给我座金山银山,也不会拿玲花做交易的。唉,人啊,贪婪是天性。
我返回酒馆后,轻轻推开门,见老板娘还在呼呼大睡,遂稍舒了口气。
只是她的睡姿太丑,可能是火炕太热,被褥已被她蹬开,就那么赤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很撩人,也很不雅。
我转身掩上门,走到炕前,正解着衣扣,她的鼾声戛然而止,随即吧嗒了两下嘴,竟睁开了眼。
“你,去干啥了?”她揉了揉眼,冲我问道。
我心下一颤:“我?刚才去上茅厕了”
她哦了一声,又一蹙眉头:“出去洗洗。”
我一愣:“咋了?”
她一瞪眼:“你说咋了!”
我靠,她还要呀?
这他娘的,花三十块钱来遭这个罪。唉,三麻子呀,三麻子,你个杂种净出些馊主意,这若再折腾几个回合,估计明天连路都走不动了,难道真要被人家硬拖出去?
我无奈地又出去洗了,回到屋里,竟惊喜地发现,老板娘又躺在那儿闭眼睡了。
心下窃喜,悄悄地上了炕,先把墙壁上的灯吹灭,脱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捏着被角,钻进了被窝。
不料,刚钻进去,却被老板娘一把抱住。
我身子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她竟翻身跨在了我的肚腹上,恶狠狠地低叫一声:“我的个宝呀”
我娘,俺叫狗蛋呀,这一晚上下来,狗蛋也成瘪蛋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厨房里丁零当啷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又听见这边屋门响,朦胧中,一双冰冷粗糙的手就伸进被窝里,抓住了我的大腿,我被震的一抖,猛睁开眼,见老板娘眯着眼笑嘻嘻地把脑袋贴在了我胸膛上的被褥上,那表情很惬意。
“醒了?”她咧嘴问道,满目含情。
看来昨晚她是真恣了。
我嗯了一声,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那就快起来吃饭,姐给你煎了一大碗鸡蛋呢。”她手在被窝里摸索着,声音颇为柔情。
咦,昨天那母老虎呢?难道真变成小猫咪了?
我心里疑惑着,乖乖地坐起来,在她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下了炕。
“被褥我叠,你洗脸去吧。”她道。
我突然想起了三麻子,问道:“我三爷呢?”
她道:“刚回来没多时,和我家那个瘦狗在那屋睡死了。”
噢,原来他们在当铺那儿耍了一夜钱,刚回来呀。
这么说,这女人今天不赶我们滚蛋了?
我心里琢磨着,就出去洗了脸,回来,老板娘不在,但炕上已放着满满一大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煎鸡蛋。还有一晚热水。
这生活,滋润呀。
我不由一阵感动,偏腿坐到炕沿上,端起碗就大吃起来。
刚吃完,老板娘也进来了。
不过,她今天变得漂亮了,准确地说是打扮漂亮了,头发挽着簪,梳的油光水滑,一丝不苟。本就通红的大脸蛋也愈发白里透红,可能是擦了粉吧,而且还穿了件新棉袄,枣红色的,两个大奶把胸前撑的老高,几欲喷薄而出。
腰间没系围裙,棉裤也是新的,蓝色,棉鞋面上还个绣着几朵花红柳绿的花瓣。
她咋这打扮呢?女为悦己者容?
我没文化,所以不太明白。
“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