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胡老板他们半夜五更地回来砸门,老板娘提着个板凳气吼吼地出去了。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三麻子的计谋成功了,起码到现在已成功了一半。
听着他们在大堂里厮打叫骂,我也不敢出去呀,尤其在这时候,一露头就会砸锅。
所以只能老实而又紧张地呆在黑屋里听动静。
外面乱七八糟地厮打吵闹了一阵后,在三麻子的呵斥下,双方似乎才停了手。
只听三麻子道:“老胡,咱都是大人了,不能玩小孩子脾气,你说刘掌柜的偷了你的财物,要拿出证据来,别信口瞎说,老刘在打牌的时候出去了好几趟不假,但他那是拉肚子,不是偷你的宝贝”
噢,直到这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三麻子在菜里偷放了点泻药,而且是只放在掌柜的那一边的菜盘里。这计绝!
胡老板反驳道:“咱三个只他出去好几次,前后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不是他偷的还会是谁,难道是鬼吗?”
掌柜的辩解道:“既然门都关的好好的,我就是偷了,能放到哪儿去?还是在屋子里。”
胡老板立马道:“你糊弄谁呀,这点小伎俩能骗的了我?你偷了送出去,然后回来关上门,这不太简单了吗?”
这时,三麻子又开口了,严厉地问掌柜的:“老刘,胡老板这事说的也有道理,你说,你到底偷没偷,咱三个人在屋里,毕竟只你自己进出好几趟呀,我虽然相信你的人品,但这事还是弄清楚了好”
“对呀,你既然没偷,那为啥不让我来你这搜查?”胡老板质问道,“不让搜就是心里有鬼!”
掌柜的急道:“我没拿你的,凭啥让你来搜”
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滚,都给老娘滚!”
老板娘狂吼着似乎要继续使用武力,三麻子和刘掌柜的旋即又惊叫着阻拦。
我知道刘掌柜的之所以不让姓胡的搜,主要是担心我暴露,这深更半夜的,老婆屋里藏着个大男人,这事若传出去,他夫妻俩还有脸在这镇子上干下去吗?
就在他们在大堂里吵闹撕扯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杆子戳地的声音,且越来越近。
是三麻子!
我忙抓过衣服往身上套,估计三麻子是趁乱要我动手了。
刚穿上棉袄,房门轻轻被推开了。
我边往腿上套着棉裤,边轻声道:“三爷”
三麻子几步靠到炕沿上,也看不清我,伸着头小声道:“郭子,赶紧的,等我把那姓胡的劝走,你就趁机跟这边说声去看看我,然后你过去瞅机会弄死那个杂种”
我心下一颤,忙点头:“知道了。”
三麻子转身又出去了。
我也紧接着下了炕,穿鞋的工夫,听见三麻子似乎拽着胡老板在往外走。
胡老板发狠地威胁道:“你们给我等着,奶奶的,偷了还不承认,不让老子搜,等会老子让警察来搜,不,还有日本人”
声音渐远,显然是已出了大堂门口了。
直到这时,我才敢从门里伸出头去,见大堂里只有刘掌柜两口子了。
老板娘猛地踹了刘掌柜一脚,恶狠狠地问道:“你说实话,那家伙的东西你到底拿没拿?”
刘掌柜痛的一个趔趄,手捂着屁股道:“我真的没拿呀,这事我敢撒谎吗”
我见此,便装作懵里懵懂的样子,走了过去,连问:“咋了,咋了?”
两口子闻声转头,老板娘气吼吼地道:“没咋,碰上个土鳖。”
我哦了一声,又问我三爷呢?
刘掌柜沮丧地指了指外面:“送那姓胡的去了,他娘的,没想到耍钱耍出这样的肮脏事,唉”
话没落,老板娘又吼了他一句,拧着他的耳朵又要打,我忙拉开,说我去看看,便奔出了屋。
其时,应该是凌晨黎明前吧,夜色如墨,街上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
我凝神打开夜眼,疾步来到当铺门前,发现店门竟开着,显然是三麻子特意为我准备的,也可能是胡老板气糊涂了,忘了关门。
我左右望望,闪身进了门,又随手轻轻掩上,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堂,来到亮着灯光的一个房间门口,并关闭了夜眼。
此时,三麻子正在劝着胡老板,说等天一亮咱就一块去警察所,先把那对狗男女抓起来,一顿板子就能让他们吐出藏宝贝的地方,非常简单。
胡老板似乎也听进去了,说幸亏有老哥在场,一直帮着我,好人哪,等天亮追回赃物,兄弟我一定请你吃饭。
我轻步避到门口,他俩还在说话,估计一时半会是止不了声,也没绝对的机会让我从容下手了。
咋办?直接开干吧!
我紧握双拳,闪身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见胡老板和三麻子正坐在炕沿上对头密谋,遂二话不说,飞身扑向了那恶棍。
胡老板显然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突然出现,猛一愣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