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塞进被窝,安顿好后,我赶紧又把张天鹅手上的绳子解开,让她穿上衣服,去院子墙头上拿了些艾草,放进锅里用水煮开,要给三麻子疗伤。
可他这时又开始装逼,让我们去东屋,他自己呲牙咧嘴地鼓捣。
我和张天鹅来到东屋,她以为我跟三麻子一样呢,拖鞋上炕,又准备脱衣服,可能是刚才把三麻子一屁股坐伤了,她急于讨好我吧。
我却没心情,摆手道:“你自己睡吧,我去那屋再瞅瞅。”
她一愣,忙应了,又说了句她绝不会跑的话。
我知道她心里怕的要死,也不愿再跟她磨叽,就拔腿返回西屋。
我一步闯进,三麻子显然没料到,下意识地一哆嗦,一碗热水就浇在了胯裆上,痛的他忙挪屁股用手扒拉,嘴里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吭不响的,又进来干啥”
“我不放心你呀,你怕个啥?”我忍住笑,反问道。
他脸皮一抖:“这不伤的不是地方吗,隔谁都会脸上挂不住的。”
我帮着用抹布把炕席抹干净了,坐到炕沿上,小声问道:“三爷,咱真要在这儿长住下去?”
三麻子说不在这儿,现在还能去哪儿?
我担心丁顺溜说的那个“大耳朵”回来,或高家人来,那我们就跑不了了。
三麻子说她问过那个女人,每年除了清明节和过年,高家人一般不来这儿,另外,那个大耳朵明后天才能回来,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在这好好休息下,养精蓄锐,待把大耳朵擒住或打死后,再把高家那个墓群掘了,弄些财宝,然后逃离,有了钱,只要不往鬼子枪口上撞,到哪儿咱都是爷。
我说那那个黄王八和他儿子呢,咱赶紧灭了他们,我也有时间去寻玲花了,要不这啥时是个头呀,整天东窜西跳,心惊胆战的。
三麻子叹了一声,说咱刚把济南府的鬼子搅乱了,现在也不敢再去呀,等天暖和了,他们放松了警惕,咱爷俩再悄悄摸进城里,一鼓作气杀了那俩王八。
三麻子最后承诺:只要灭了他们,你小子想要啥咱就有啥,什么三妻四妾,深宅大院,女佣长工的,统统都有了,这老子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你小子养我的老,给我送终呢。
他这话,我听了多遍了,就像在空中画了个金黄灿灿的大饼,刚开始还激动,但现在早已疲了,我不想要杀三妻四妾,深宅大院了,只要能找到玲花,就是跑到山沟里去吃糠咽菜都乐意。
第二天早晨,我帮着张天鹅做好了早饭,端到三麻子那屋吃了。
他给我俩吩咐了一项任务,就是让天鹅领着我先去西边墓群里实地察看一下,看看那些个墓有价值,并画张草图,拿回来让他研究研究。
三麻子吩咐完,又无奈地说道:“唉,我若是不伤着,这事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的”
天鹅脸色唰地红到了脖子,忙低下了头。
我心里却暗骂,活该,都这么大年纪了,谁特么让你得瑟着玩花样的,嘿嘿。
我拿了纸笔,和天鹅出了屋,从屋檐下抄起一把铁锹,就出了院门,跟着她沿着山坡,顺着上坟的小路,向西边走去。
其时,太阳早已老高了,远处铁青色山峦连绵起伏,山谷里,又野兔匆匆跑进路边的草丛,山坡松树上,一群不知名的小鸟发出的鸣声,或叽叽喳喳,或宛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
天鹅走在前面,她个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因穿着棉裤,屁股并不太显。
但昨晚我看到过,其实不小,且很白很丰盈,尤其那两条大白腿,圆滚滚的,很令人动心。
只是可惜了三麻子,这还没上手,就出师未捷,兄弟先死,要不
我正想着,她突然转头道:“到”
可能是见我眼光紧盯着她的背影吧,脸色又唰地红了。
我也忙尴尬地抬手挠头,问道:“到了?”
其实我们已来到了墓群边上,我这话就是一句欲盖弥彰的屁话。
我抬眼望去,见这墓群不算太大,数了数,大小共有十几座吧,皆依山望山,中间有两座墓很大,给人感觉好像是家长领着一群孩子似的。
大白天的,艳阳高照,视野也开阔,又有两人作伴,所以我并没感觉到墓地阴森或诡异,这应该与环境和天气及心理有关吧。
我们绕过边上的几座墓,来到那两座大墓前,见坟脸上都立着一块花岗岩石碑,但因我不认字,又羞于问天鹅,便故意装着有学问样子,凑近前,看了看,转头问她:“你认识这些字吗,我考考你,看能不能一字不差地念下来!”
张天鹅望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她也不认字。并要我念给她听听。
我晕,这想装逼忽悠,反被她套上了。
在女人面前,尤其在这样的美女面前,咱不认字也必须装着认字呀。
我就硬着头皮,瞅着墓碑上的字,高声瞎说道:“大清知府高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