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呀,那烧枯的树干咋到了铜棺材上面了?而且还跟个人似的立正站着。
谁把它摆上去的?我四望一眼,整个山群也没人影啊,难道它自己跑上去的?
我脑子一个激愣,忽然想起了火光中那个孩子头,心下一紧,忙上前查看。
惊见那树干底部竟冒出了新鲜的根须,且在慢慢地往铜棺里扎,坚硬无比的铜材此时竟像一个面团,被根须很轻易地就刺了进去。
我娘,我脑袋轰地一炸:“不!”
我心里暗吼一声,虽然不知它的根须扎入铜棺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潜意识里还是认定这事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要竭力阻止它的行动。
我一镐头砸中了那棵直立的树干,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树干应声被扫出了坑外,而那扎入铜棺的根须则迅速枯萎,眨眼消失。
铜棺又恢复了原样。
这他娘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按常理,也没人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暗暗庆幸,幸亏那铜棺当初埋的浅,被我挖出来,若其再深一尺,我发现不了,直接把树干埋进去,岂不倒血霉了?
我顾不得啥冻土了,寻了个空地,拼力用镐头咕咚着挖了一个坑,把那黑树干砸成数段,埋了,填上土,踏实。
忙完这些,才发觉手上湿漉漉的,抬起一看,粗糙的大手竟被磨震出血了,胳膊也酸痛的厉害。
不过,能把妖孽消灭在萌芽中,已经够幸运的了,出点血算啥。
埋了树干,我又把那铜棺填土踏平,看看没啥显眼的了,才扛着镐头返回了石头房子。
其时,太阳已挂中天,晌午饭是不用吃了,三麻子本来也没打算让我们做。
院子里被绑的那个大耳朵,见我回来,只瞪着俩眼看,眼里露出些怯色,他担心我杀了他。
我并不理,放下镐头进了屋。
“刚才去哪儿了?”三麻子在西屋问道。
晕,他还没睡?
也是,我不在,家里有两个危险的敌人,他能睡的着吗。
我进了西屋,见他背倚在墙上,拥着被褥在打盹,便道:“出去看了看。”
他哦了一声,伸胳膊打了个哈欠:“快休息吧,晚上还要打通宵呢。”
我应了,回到东屋,见小鹅已睡熟,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映的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睫毛也很长,肉肉的粉唇半张着,很可人。
也许,这两天来这是她睡得最香的时刻。
我不敢打扰她,就轻轻脱了衣服,掀开被角,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但如此小心,还是把她扰醒了,她睁了下眼,慵懒地问道:“回来了”
翻身把胳膊搭在我的胸膛上,又香甜地睡去。
一觉到天黑,睡得沉而香,也没做啥恶梦,直到被三麻子喊醒。
我和小鹅做好饭,端上炕和三麻子一块吃了,又把院子里那个已被冻得半死的大耳朵擒进屋,让他吃喝了点残羹剩饭。
接下来,准备出发去盗墓了。
我先到房子周边砍了七八根茶碗粗细的松木棍子,点燃了两根当火把,然后把剩下的和镐头、铁锹一块扛了,由大耳朵斜背着三麻子,四人出了院门,乘着夜色,举着火把向西边的墓群走去。
其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吧,整个群山尽入墨底,四野黑黝黝一片,偶尔有狼嚎声传来,凄厉而又悠长。
我在前面打着火把引路,大耳朵背着三麻子在中间,小鹅举着火把在后面紧跟。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墓群边上。
我眯眼瞅着影影绰绰,大大小小的坟头,退到了一边。
三麻子低声道:“不用磨叽,直接去开中间那俩大墓。”
我回头望了眼小鹅,她忙靠到了我身边。
三麻子冲大耳朵道:“兄弟,别担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特么捞到宝贝后,四个人平分,这是这行的规矩,有了钱,还当啥狗腿呀,天下大着呢,逃到另一个地方,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想找美女找美女,想当地主当地主”
大耳朵一听,不由一阵激动,连说谢谢大哥,要我干啥就干啥,一定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
显然他是被三麻子的话打中了心。
可惜,麻子这只是忽悠他,卸磨杀驴,懂不兄弟,即使挖的座金山银山,也没你的虾毛呀。所到之处,活口不要,这是三麻子的一贯做法。
我突然想到了小鹅,她会不会和这个大耳朵一起,被三麻子杀掉?
不,这次我一定要把她保护下来。这么一个苦命、贤淑而又与世无争的女人,若无缘无故被杀了,那真是作孽呀,不管以后咋的,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行。
我心里坚定着,举着火把绕过几座坟头,来到了那座大墓前,其旁边还有一座墓,但相比我面前的这座要略小一点,坟前也立着一座石碑,在火光的映照下,光怪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