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没那玩意,可他们也能娶老婆呀,听说有的大太监还娶好几房呢,也不知他们心里咋想的。
到时麻子就算真的没了生理功能,那心理还是会渴望的,不定会做出更荒唐的事呢。
我越想脑袋越大,也有些痛,痛恨三麻子这个老畜生人事不干,害的老子整天提心吊胆地没个安稳日子过。
好久好久,三麻子的呼噜声震天的时候,我猛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三爷,你别跟那女人叨叨了,都啥年纪了呀,你不是说要安稳地过日子,要我给你养老送终吗?这若再作,政府就会给咱吃两颗花生米送终了,那样的话你能对得起谁呀……”
罕见地,这次麻子没有反驳,只是迷迷糊糊地吧嗒了两下嘴,转身又呼噜起来。
我的话他肯定是听见了,不反驳可能是因为心虚吧,或许他也不想那样做,只是本性使然。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趁着我搀着他出门往队部走的时候,他低声对我道:“郭子,我看这样吧,那个王凤兰年纪也大了,还有个儿子,过两年儿子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人家就顾不上你了,半路夫妻,那个儿子也不会对你有感情,所以我看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啥?咋又改变策略了?
我一愣,没吭声。
“宝林媳妇不错,人长的俊,又年轻,虽然浪点,但那是她吃不饱,你若和她,她肯定会黏死你,安稳地和你过一辈子……”
麻子刚说到这儿,我腾地火了,好你个老东西,自己不想作了,又来怂恿着我作死?我可不想吃花生米,尤其昨晚王凤兰还对我隐约表明了心迹,这若突然把她抛了去找别个女人,她不往死里整我才怪了。
再说,再说那女人是有丈夫的,我特娘的凭着单身的不娶,去横插别人一杠子找灾?绝不能,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你别瞎叨叨了,人家凤兰已经答应嫁我了,你叨叨个啥,还嫌死的不够慢吗?哪有你这样的长辈,我真是……”后面的话我不敢说了,怕他发火。
三麻子惊讶地转头看向我:“啥?你,你俩日捣上了?”
靠!靠!靠!
这都啦的是啥屁话呀,你以为是狗呀?我一蹙眉,想堵他,但又一想,何不将计就计,默不作声,让他死了“拉郎配”的心,便冷哼一声,不作答。
麻子见我默认了,遂长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既然有了,那老子也就不管了,该咋的还咋的,反正那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去勾她,还会有别人去勾的,老子特么不是圣人!”
老贼呀!老子这辈子遇上你,真是倒了死霉了。
我气往头顶窜,恨得牙根都痒痒起来,握拳低声道:“你敢去勾,我就敢跟王凤兰说,让老少爷们斗死你,你信不?”
我以为这话会把他震住,或领他暴跳如雷,不料,他不恼也不怒,而是微微点了下头,道:“好,那样的话,老子也就不用顾忌了,不就是耍狠吗,老子比谁都狠,你睡了李冰冰,设计害死了姚大明,还……”
我脑袋轰的一炸,懵了。瞪眼张嘴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子这是要干啥?难道要跟我同归于尽?
我靠你八辈祖宗呀,死麻子,没想到你竟对付起我来了,我呸!老杂毛,老子不管你了,爱咋咋的吧!
我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大步朝大队部走去。
心里苦逼的要死,也气的要死,真没想到给他当牛做马半辈子,他竟算计到我头上了。
罢!罢!罢!
什么狗屁父子情深,什么恩重如山,什么养老送终,这特么都是虚的,为了那么个浪娘们,他狗日的竟要跟我鱼死网破,我真是瞎了眼了啊。
边走,我的泪水边汩汩地流了下来,伤心,痛恨、委屈,五味杂陈,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一上午,我坐在会场角落里,虚望着会台,木木地像个木偶,脑子像在做梦似的,也不知想了些啥,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毫无生气。
三麻子呢,却在会上谈笑风生,义愤填膺地批评李山子的浑蛋行径,好似自己是个正经人似的,啥狗屁玩意呀。
中午,我几次想提醒王凤兰,要她注意三麻子这个老畜生,但又怕真把他惹恼了来个破釜沉舟,同归于尽,就硬憋着没敢说。
麻子也看出了我的心情,但不理不睬,好似无事人似得,该说了说,该笑了笑,把个王凤兰逗的直乐。下午照旧开会,王凤兰宣读了春节期间防盗、防火、防毒、防敌的县委文件。
晚上,我们包的饺子,三麻子让我给王宝林家送去些,说他们两口子不容易的,不但穷,还招人欺负,所以咱要特殊照顾下,既能显示出村干部的关心,又能吓退那些心怀不轨的光棍和混蛋。
既然三麻子说出了口,王凤兰自然应允,便让我用包袱提着一小泥盆水饺送到了王宝林家。
其时,天色已黑严,大约是晚上快七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