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也就这点本事了吧?我暗暗骂了一句,紧攥着布包,眼看着那群黑蛇哧溜哧溜地近了坟前,整个身子都僵了。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对付它们。
其实也不用对付,因为麻子说过只要我们老实地呆在火圈里不喊不叫不跑就性命无忧。
我虽然相信三麻子的话,可没经历过这事呀,面对几十条大大小小成了精的毒蛇,没有驱赶之策,没有阻挡之物,说不怕那是木头。
但你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绷着神经,提着砰砰狂跳的小心脏撞大运了。
那群黑蛇哧溜哧溜地爬到我们跟前,隔着火圈,不,准确地说是灰圈了,昂起脑袋,吐着蛇信子,瞪着豆大的眼珠子,齐齐盯着我,好似在等待大黑蛇的命令,一旦指令发出,眨眼就会窜过来把我们活活咬死。
特娘的,今天就是今天了!
我眼睛紧盯着它们,一只手展开布包,把朱砂豆攥在了手里,心想它们只要一进攻,我就抛出去,看管不管用。若管用呢,命也许就能保住了。不管用的话,只能等死了。
唉,李山子呀,李山子,你狗日的充能就充到底呀,装啥好汉?媳妇没忽悠着,还伤了腰,有本事不吃那坟坑里的蛇呀,这特娘的害的老子跟着你遭罪。
我心里骂着,身子抖着,额头就由冷转热,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突然,那条碗口粗的大黑蛇昂头“哧”地吐出一道毒液,朝我飞窜而来,我惊的脑袋轰的一炸,忙闪身躲避。
孰料,那道毒液在半空中戛然而停,似一阵雨雾,唰唰地落在了地上的那个灰圈里,腾地一道烟雾窜起,震得我又是一颤,面前一片漆黑。
只听“吱吱……”一阵惨叫,烟雾消散,灰圈外那群蛇竟七零八落地瘫了一地,死了!
咦,麻子这招还真管用呢,我精神一振,大喜。忙寻那条领头的大黑蛇,看它死了没,却又吃惊地发现,那大黑蛇早退后了两三米,昂头瞪眼地恶狠狠地望着我呢。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吱吱叫了两声,刚才那些瘫地死了的蛇又就地翻了几个滚,摇摇晃晃地昂起了脑袋。
我娘呀,这都啥玩意呀。
我心里暗暗叫苦,惊悚的要死,不知接下来它们会再用啥招攻破我们面前的这道灰圈。
“吱吱……吱吱……”几十条黑蛇忽然同时叫了起来,个个昂头吐芯子,齐刷刷地紧盯着我们,但没有敢再吐毒液,更不见行动。
噢,它们应该是真怕了吧,就像恶狗一样,吃了一次亏,就不敢上扑,而是列开架势怒怼,虚张声势。
靠,原来只这点本事呀,我心里坦然了,紧攥着朱砂豆蔑视着它们,身子不再发抖,心也不再狂跳。准备就这么跟它们长久僵持下去,直到天明,拍拍屁股走人了事。
不料,就在它们吱吱叫的时候,我隐隐地听到屁股下的坟墓里也传来了相同的声音,只是因隔着厚厚的土层,那叫声有些粗闷,含糊不清罢了。
这下我又毛了,它们,它们不会响应圈外的同类,从地里钻出来吧?
我忙低头瞅土堆,用手四下摸去,没发现有异常,但仍不放心,索性侧身偏头,把耳朵贴在土堆上观察。
这下,有了答案,因为土堆下发出卡哧、卡哧的惊悚声,显然是坟坑那些毒蛇在往上拼命钻洞。我脑袋一下子大了。
忙不迭地抱着宝林媳妇从地上站起来。而她显然早吓坏了,头埋在我胸前,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闭眼索索发抖,但牢记了三麻子的话,硬是一声不敢吭。
这时候,我是不敢马虎的,便用手抱着她的腰,像陀螺似的转到了自己背上,她也很懂事,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双脚紧紧缠住我的腰,身子死死贴在我的脊梁上,两个鼓囔囔的大奶晃的我心里一阵阵发颤,一种男人天生的责任感就油然而生,遂用手抓了一下她厚实的屁股,抬头怒视着灰圈外那群狰狞的毒蛇,暗暗咬了咬牙,由怕到恨,怒怼起来。
那群蛇呢,仍在那儿昂着头吱吱猛叫,眼睛似一片高低参差的大小灯笼,映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突然,我感觉脚底下有了松动,心下一颤,低头看去,惊见几条黑蛇哧溜、哧溜从土里钻了出来。
这下昏了,跑没地方跑,不跑若被它们一口咬到脚脖子就必死无疑,咋办?赶紧撒朱砂豆吧,只是不知麻子给我的这玩意管不管用啊。
我本想把攥着的一把朱砂豆全部撒脚边,但又怕一旦用完就没辙了,遂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用大拇指捻出一粒豆子,对准一条钻出土层半截身子的黑蛇“啪”地弹去。
朱砂豆准确地落在那毒蛇头顶上,忽见火光一闪,“啪嚓”一下,蛇头被炸了个粉碎,蛇身子就像根绳子似的瘫在了地上。
我靠,还真管用呢!我大喜异常,心里也有了底,借着夜眼,凭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