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清看他说得郑重,也是面色沉静的点点头,一行人来到顶楼,就看到有个穿着很是普通,如同农夫一般的年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鄙人王得福见过使君,家父王元宝,在长安经商。”
王元宝?
郑叔清微微愣神,随即很是矜持的点点头,与方重勇一起,坐到了王德福对面。
王元宝是长安首富,也极有可能是大唐首富,以贩运琉璃发家。这一点郑叔清也是有所耳闻。
方重勇凑到郑叔清耳边嘀咕道:“当初我见凤仙楼用琉璃为瓦,就知道他家必定是王元宝为东家。寻常商贾,哪里能去买琉璃瓦盖房子呢?”
用出厂价的砖瓦盖房子,这是人之常情而已。
“今日,某便是想代表使君,聊一聊这红莲春的酒。”
方重勇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方来鹊麻利的将一坛酒的盖子打开,然后给郑叔清与王德福面前的瓷碗中都倒满了酒。
和郑叔清预料的一样,酒色嫣红澄澈,看起来就不是凡品。
“请君品尝!”
方重勇站起身,对二人说道。
这酒闻起来气味香醇,入口却有些微甜,口感柔爽,有淡淡苦味,下肚后又回味悠长。这酒的香气味道都十分独特,郑叔清也不是没喝过好酒的人,但愣是没有一种酒,与这样的酒味道相似。
“这,便是用红莲稻酿制的红莲春。”
方重勇郑重介绍道。
王德福微笑点头,笑容似有深意;郑叔清亦是微笑点头,那是真心实意。
“家父会想办法在长安运作售卖红莲春,在长安结算。其酿制过程,我们不问。敢问郎君想定什么价格?”
长安的酒,其实售价非常固定,并不是一个酒一个价,而是把酒“分类”了。不同档次的酒水,价格也是不同。
寻常百姓家里用的酒,一斗(小斗,两升)百文。
官僚与富人之家用的酒,一斗千文(一贯)。
而权贵阶层宴会用的酒,那价格就不太好说了。也可以是一斗万文,也可以是十万文,全看稀缺程度。
“红莲稻乃贡品,一石米出一斗酒。一斗二十贯,那只是成本!我们卖给贵店,就是一斗二十五贯。其他的,你们愿意卖多贵就可以卖多贵。
红莲春不比一般酒,它不伤身,还可以强身健体,最是适合贵人们喝。这一坛酒就送给少东家了,少东家是见多识广的人,某说得是不是真的,喝完这一坛,自有定论。”
“伱们有多少斗?如果不多,某全要了。”
沉思了很久,王德福抬头询问道。
“不多,也就是价值十多万贯的酒吧。明年上元节以前送到长安。”
“太多了,这么大数额,某不能做主,要先回长安与父亲先商议一番再说。”
王德福拱手行礼说道。
郑叔清与方重勇对视一眼,方重勇微微摇头,示意郑叔清不要激动,稍安勿躁。
“既然如此,那某与使君便先告辞了。王首富什么时候决定好了,什么时候知会我们便是了。”
方重勇恭敬行礼,随即拉着郑叔清就出了凤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