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洛南奚惊讶的起身,伸手准备将跪在自己身前的妇人扶起,神情不明所以。
妇人将他伸来的手推开,“不,老爷,妾身有罪。”
洛南奚眉头微蹙,“有什么事情起来说。”
“老爷,”这一声有些凄厉,妇人没有依言起身,头伏在地上,隐隐啜泣起来。
洛南奚有些颓然的将手放下,缓缓退坐到凳子上,良久,发出一声叹息,“说吧!你做错了什么?”
啜泣的声音小了些,理了理情绪,妇人咬咬牙口,“当年大姑姐突然离府,是我给贵妃娘娘报的信。”
“砰,”椅子被碰倒的声音。
窗外,洛琦的心一跳,慢慢平复下,这才重新侧耳倾听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有些低低的压抑,洛南奚话语中难掩愤怒,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贵妃娘娘拿我父亲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努力找着借口,妇人跪着上前两步,用手抓住洛南奚的衣摆,泪不断滑落,此时却激不起男人丝毫的怜惜。
洛南奚后退两步,避开她的手,颓然的站着,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一夜过去,洛南奚动动僵硬的身子,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折射在额角,隐隐泛着白色。
洛南奚一夜苍老了许多,漠然的看了眼地上的妇人,“今后,你就待在后院,不要出来了。”
“是,”妇人心疼地看了眼男人,没有反驳,早在当年她作出选择,这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只是,“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
“不用了,”洛南奚走到门口的身子一顿,抬头望望天,眼中闪过一抹怅惘。影子被阳光拖在地上,显得孤独而又寂寞。
“对不起,”妇人对着他的背影缓缓叩首,然后重整衣袍,向着小院最深处行去,小院中放出一只飞鸟 ,妇人怔怔的看着自己双手,“萧姐姐,如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常伴青衣古佛,祈求你一生康顺……”
梅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同样是一片梅林,洛南奚身前伫立着一座孤坟,没有刻碑,没有名字,就那样光秃秃的堆砌着。
“娘亲,阿姐回来了,”洛南奚放空双目,目光没有焦距,“你最终还是后悔,要了阿姐最后安息的这片梅林,可就算到了黄泉路上,阿姐还是没有给你赎罪的机会。”
“呵呵,早劝过你的,”洛南奚苦涩一笑,“我没打算把你与她是亲生母女的关系告诉她,现在她有新的生活,何必让她自扰?当年姨娘拿洛千凝换了阿姐,让你因为误会针对了她一辈子,最后事实证明还是错了。亲身的与庶出的真就那么大差别吗?”
“我现在好像欠了阿姐更多……”
“你们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好?”
……
梅林外远远站着一个身影,洛琦伫立良久,心中涌现一股难言的悲痛,最终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去。
这边,将手中今日通过的名单整理好,苡萧松适下来,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见咚咚的敲门声。
“吱,”将门拉开,苡萧挑眉看着身前比自己还高的少年,“有事吗?”
“我想找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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