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萧气笑了,眼神危险的眯起,“你,算什么东西?”
大柱喋喋不休的话语愕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僵住,几欲龟裂。
“哎呀,我的妈呀!这大早上的,吵什么呢?”大柱娘推开用竹编织的简单院门,走了进来,故意将音调抬高些,让离得不远的人家都好奇地探出身来,更有甚者,靠得近一些,想要瞧瞧热闹。
村里的女人,平时闲暇,最爱的就是八卦。
大柱娘看着零散靠近的人,眼中精光一闪,脚下却快步来到苡萧身边,伸手便要去扶,“我说姑娘,身上伤还没好呢,怎的就下床了,有什么事只管央我家大柱去做,毕竟你是他救回来的不是!”
苡萧身体向后一退,避开她的触碰,眼梢微垂,掩住一闪而逝的嘲弄,复又平静地看向一旁自妇人出现便默不作声的古越。
妇人和大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色皆是有些难看。古越在苡萧的目光中,却是面色一热,直觉的骚的慌,良心甚是不安,当下咬唇上前一步,将苡萧挡在身后,“婶子,这姑娘看着就不是平常人家的人,我们这里留不下她的!”
妇人目光一闪,用几尽吆喝的音调故意喊道,“哟,古小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人是我家大柱就回来的,不给我家大柱当媳妇,难道还便宜了你不成?”
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婶子,我明明……”古越看着门外越聚越多的人,有些心急。
“古小子,是,人我是放你这照看两天,那不也是因为我家实在腾不出地方,你要是拿着这说事,可不地道,话我搁这了,人是大主救的,就是我家大柱的,别整天想着打歪主意,”妇人言辞激烈,说的煞有其事,外面看热闹的人通过上面几句话,大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由低低谈论起来,手中还指指点点。
古越脸色一沉,眉头轻蹙,“婶子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我自己倒没什么,但怎的平白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人是我和大柱一起救回来的,我也说过,等人醒来便把她送走,有些话希望婶子不要再说。”
“姓古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是让她留下当媳妇而已,就她一命,难道这点还不成?你问问村里人,有哪个家里是把人救回来又给送回去的?”妇人声音有些尖锐,不算年轻的脸上皱纹堆在一起,丑陋而又狰狞。
看热闹的人,顿时也是一静。
这时,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穿着肥胖的立领夹袄,从上到下还算干净,圆圆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的道,“古家大小子,麻婶出来说一句,村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你也知道,村里女人少,娶不到媳妇的男人更是多,不少人家都是共妻,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村里人想想?”
随着她话音一落,夹杂在一群女人中的少数几个男人眼睛一亮。
大柱娘却是暗碎一口,这臭婆娘,竟还打着把人分出去的心思,别以为自己不知道是为了她家儿子,也不看看自己答不答应。
古越抿了抿唇角,脚步却没有丝毫移动,眼神有些凌厉的扫视一圈,“我说过,会把她送出去。”语气坚定不移。
苡萧站在他的身后,目光闪了闪,向前迈出一步,露出整个身影,目光饱含杀意,冰冷的问道,“当着我的面,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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