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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阁清新素雅,安静祥和,一如珍妃的性子。
不知从何时起,33萧文轩开始厌倦了那些庸脂俗粉,贪恋起这种安详的宁静,在这里他似乎能够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或许是他老了,或许是太累了,近些日子他总是想起自己身为皇子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身边有魏王,有宁王,还有其他诸多皇子,可是如今,他只有冰冷的皇位。
他一生为之疯狂的皇位。
“若是如今这皇位是宁王的,这大渝国还会遭受如此屈辱吗?”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他脑中想起,又被他惊恐地赶走。
回过神来,他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苦笑一声,他如今他要面对的还是蛮族的国书,大臣们无休止的争吵。
仔细打量着珍妃低垂的细长睫毛,萧文轩心中似乎打定了主意,他说道:“如今齐王身负重担,朕怎么能不闻不问,现在他的事便是国事。”
珍妃叹了口气,说道:“倒也没有其他事情,貌似是封地上没了硝石之类的东西,说是现在商人俱都不往青州贩卖此物?”
“硝石?”萧文轩皱了皱眉头,“齐王在制造火药吗?没想到他如今竟然这个都会。”
“我也是奇怪,现在铭儿似乎会的东西不少,也不知道给他从何处学来的。”珍妃端着莲子粥喂了口萧文轩。
萧文轩摇了摇头,“不管他从何处学来的,总比以前不学无术要强的多。”
接着他说道:“这大渝国的硝石只有蜀地的硝洞中有,定然是蜀王从中作梗,这二人在长安的时候便不和,此时蜀王知道他需要硝石,定是要从中做文章的。”
知子莫如父,萧文轩对蜀王的性格一清二楚。
“哎,都这个时候,皇子之间还是如此勾心斗角。”珍妃眉头轻锁,不禁有些生气。
萧文轩倒是很少见到珍妃恼怒的样子,不禁有些稀奇,不过他说道:“这也只是朕的猜测,即便是蜀王授意,朕质问他估计也不会承认。”
“那这可怎么办?这硝石对铭儿似乎很重要。”珍妃担忧道。
“无妨,朕现将器械司的火药和硝石都调拨给他,再令蜀王将硝石送往长安,看他敢不从。”
萧文轩毕竟也是当了三十余年的皇帝,朝堂之上这种小计谋也是见惯了。
珍妃点了点头,她和萧文轩一样,目前还不清楚这火药对萧铭的重要性,只当是和煤和铁一样。
叹了口气,萧文轩从床上爬起来,接着说道:“这器械司中还有二十门火筒,这次一并送了去。”
“陛下,你这又要去哪儿?”珍妃见萧文轩起来,担心地问道。
“齐王的事情不能耽搁,再说,总得把这些大臣给应付过去。”
萧文轩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此时,承庆殿外跪了一地的大臣,见萧文轩出来,这时大臣哭喊道:“望皇上三思,此次蛮族使者前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望陛下为天下苍生着想。”
“既然如此,你们谁家有女儿的就送入宫中,朕愿意收他为义女,这和亲之事便依仗诸位爱卿了。”
萧文轩面色古井无波,他能夺得皇位不仅是因为赵王的支持,心思也是极为聪敏。
若是以前他也许会答应蛮族的要求换来十余年的安稳,但是自从上次朝堂之上他看出这些异姓藩王居心叵测,之后便回过味来。
因为如此下去,皇室的土地越来越少,而异姓藩王反倒借着抵抗蛮族的名义要钱要粮,这样下去皇室越发衰弱,而异姓藩王越发强大。
数十年后,这大渝国恐怕就要改姓了,所以这次他干脆把这件事直接推了出去。
一众大臣闻言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这皇上女儿送出去和他们没关系,这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谁不清楚这蛮族的残暴,这送去还能活下去吗?
一时间没人应声,接着萧文轩说道:“至于府库诸位想必也很清楚,年年岁贡已经让府库捉襟见肘,不如诸位爱卿替朕想想向哪位藩王借点银子应付这岁贡。”
这话再次让一众大臣始料不及。
望着这些涉及到自己利益就犹豫了的大臣,萧文轩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留下一句话,“此事不需再议,就按上次朝堂上说的办,若是齐王和魏王守不住沧州,朕也认了,这是皇家无能,若是能够守得住,谁再谈议和之事,朕便砍了他的脑袋!”
萧文轩走了,这时大臣们站了起来。
众人问领头的大臣道:“崔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想把你的女儿送出去吗?”这崔大人正是崔浩。
“自然是不想。”那大臣缩了一下脖子。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沧州城破吧,咱们的皇上一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崔浩冷笑一声,哼着小调离去。
其他大臣见状,心知再如何跪着也没有用纷纷散去。
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