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位雷军侯、是雷都尉的族弟,他见兄长被将军您所杀,盛怒气极之下,非说这俘虏是你们的死间,故意勾引我们中伏的,就一刀把他剁了泄愤,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张飞闻言,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拔出佩刀就朝那雷姓军侯砍去,剁了首级丢在士仁尸体旁边。
“士老弟,你也算跟了咱十年的老兄弟了,你不该一被俘就招供先生行踪,最后也没能逃得性命。
不过俺已经把杀你之敌杀了,也算是为你报仇,对错就一笔勾销了,你安息上路吧。
回去之后,我会跟二哥说,你是被俘之后,宁死不屈,故意泄露伪报给敌军、引诱敌军进入我伏击圈,才被敌将恼羞成怒杀死。这样你婆娘孩子还能拿点钱粮抚恤。”
张飞叹息着说完,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把人头往地上一掷,又从马背上拿过一个皮囊,撒了些酒祭奠,
最后把没洒完的酒,吨吨吨一口闷了。
至于光荣战死的范疆、张达二人,张飞肯定要把尸身运回城,好好安葬。
他们是英勇力战而亡,不比士仁这厮最后关头熬刑不过变节了。
处理完这一切,张飞才一招手,示意部队回城。
“唉,此战虽胜,却也是惨胜,我麾下折了范疆张达,二哥麾下折了士仁,回去可怎么交代。”
张飞一路走,内心一路郁闷。
以少胜多杀对面一个雷薄、歼敌骑兵一千多人,在他心中还抵不上三个多年老部曲的阵亡。
……
诸葛瑾和糜竺安全逃回城内后,情绪也是颇为忐忑,可惜他们作为纯文官,无力上阵,也只能干等确保城池不失。
城外的动静渐渐平息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打扫战场收编俘虏,起码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
张飞这家伙还不习惯先派人报平安,大军回城已是戌时过半。
糜竺在城门口等得望眼欲穿,确认二弟糜芳无恙后,才埋怨道:“以后这些厮杀之事,派部曲领兵便是,我等知甚的兵。”
另一边,诸葛瑾双手背在身后,静静观察着张飞。
张飞见他上下打量,连忙过来报平安:
“先生放心!俺经历的凶险厮杀多了去了,不会有事的。倒是先生家眷,刚才入城时不曾受到惊扰吧。”
诸葛瑾微微点头:“此番安全抵达海西,全靠益德掩护。”
张飞却神色一黯,诉说了范疆张达士仁的死讯。
诸葛瑾差点流露出不该有的表情,好在他受过专业的情绪管理训练,一瞬间就控制住了。
范疆张达士仁,如今都算是“忠义之士”,可不能嘲笑。
两人又闲聊几句,一旁糜竺说,大家厮杀奔波一日,疲饿至极,且回县衙歇息,一行人欣然跟随。
今日之战袁军死了一些战马,加上瘸腿不能再用的,一共近两百匹。还有八百匹完好缴获,可以继续军用。
为了节约粮食和其他耐储存的食物,这几天就全军吃马肉过活了。
每匹马能杀出三百来斤肉,再算上下水内脏,够海西驻军吃个把月了。
此地位于淮河入海口,后世属于盐城市,听地名就知道是个超级产盐区,暂时吃不掉的马肉还能腌渍保存。
未来号称天下巨富的两淮盐商,卖的盐都是这儿出产的。
只不过汉朝时技术还比较落后,只会煮盐不会晒盐,所以能耗比较高,生产效率低。
……
闲言休絮,张飞和诸葛瑾回到县衙,各自啃了几块水煮马腩、稍稍缓解了饥饿后。
张飞就问起下一步的打算:
“先生,后续咱还有机会帮大哥二哥分摊杀敌之劳么?难道就干等着他们跟纪灵、刘勋分出胜负?”
诸葛瑾安慰道:“好好守住海西就是功劳。何况我们此来还要筹措军粮,你刚厮杀了一场,便忘了任务不成?
如今淮阴余粮最多吃二十天,等打完决战、再反追到广陵县,可能就剩十天了。凭这点粮食何谈反攻?刘勋残部届时万一能死守耗到我们粮尽,一切就都完了。”
“我岂能忘,只是刚刚激战一番,有些热血上涌。”
张飞这才从厮杀脑拐过弯来,尴尬地挠了挠胡子,随后就不再纠缠诸葛瑾,转而去陪笑讨好糜竺,
“子仲!后续就全看你了!俺也知道你已出钱颇多,但眼下唯有厚颜请你再采买些军需……”
张飞也很清楚,后勤钱粮方面的玩意儿,不是智谋之士能搞定的,还得抱大富豪的大腿。
糜竺被搞得很不好意思,连忙申明: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竺自会竭尽全力。我已盘算过了,如今吕布、袁术是敌人,没法就近买粮。
本地去年被笮融祸害,富户积蓄劫掠一空,也没余粮。南边孙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