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这么一番心理建设后,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哦不是替天行佛,专门让贪婪、饮鸩止渴之人遭到报应!
当晚,他让大军在海昏县歇息一夜,休整恢复好状态。
次日,笮融便带着三弟笮达,还有两名郡兵军司马薛正、于建,尽起可野战之兵,合四万人,孤注一掷北上。
南昌、海昏两地,仅各留三千人马守卫,其中僧兵各不过数百人,其余皆为民兵。
因为部队规模巨大,笮融也没有再放弃彭蠡泽水路,而是选择了水陆并进,
让陆路人马贴着彭蠡泽湖岸北上,途径庐山险要路段时,宁可稍稍坐船摆渡。
而水路人马也不敢走直线航线直趋柴桑,唯恐半路被甘宁拦截,所以选择了贴岸航行,以便随时登陆。
水陆互为援护,确保半途不会被汉军袭扰削弱。
……
笮融尽起四万兵马,孤注一掷搏命,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瞒不过柴桑的汉军。
关羽和诸葛亮很快就得到斥候急报:
“报!笮融兵马今日清晨已离开海昏北上,水陆并进日行七十里,至庐山南麓下寨,并未冒险翻越庐山。距我柴桑还有六十里。”
关羽和诸葛亮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两三天,最近他们每日警戒,做好了时刻开战的准备。
接报后诸葛亮立刻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翻越庐山山区还有三十里路,出了山后,到柴桑城下还有三十里。明日一天,笮融部肯定能赶到城下,扎起攻城营寨。”
关羽在旁边,捋着美髯考验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军当坚壁清野守城,还是前出至庐山险要处堵口,再学当初叔至的伏兵之法破敌?”
诸葛亮笑道:“伏兵之法,可一不可再吧。当初叔至能得手,一个关键便在于我军击破柴桑过于迅速,算准了敌援将至而未至的时间。以至于敌援刚好不知柴桑已破、庐山有伏。
何况此次敌军水陆并进,走的是依山傍湖的道路。肯定是陆路有危险、便选择以水路分批摆渡。水路易遭拦截之处,又早早登岸。如此小心,怕是难寻可乘之机。”
关羽点点头:“那便坚壁清野守城吧,兵法运用,正该奇正相合,此前我军一味用奇,三战三捷,笮融终究会有防备的。
他这次进兵如此谨慎,正好让他看看我军兵法正道!先守城,待敌军疲敝,再出城与之决战!”
关羽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谁知诸葛亮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和隐患:
“关将军,你以为,若是易地而处,让你统领笮融的兵马,能靠四万人攻破有一万两千人固守的柴桑么?”
关羽一愣:“应该不能,除非攻方粮草极为充足、而柴桑城内粮草不足,以持久围困破城。”
诸葛亮:“既然你易地而处都不能,笮融难道会不知道?”
关羽眼神一眯:“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诸葛亮揉了揉还没长出胡子的下巴:“依我看,他是知道等下去也是死,所以搏一把。但搏一把未必就要指望打赢,也可以是突围。
笮融此前流窜过三郡,真到了事不可为之际,带上值钱细软财物,和骨干精兵继续流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麾下三万民兵行动迟缓,不可能带走。
所以他想裹挟这些无辜累赘跟我们死战。一旦无辜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的精兵来去迅捷,说不定就趁此掩护之机北上、出湖口逃窜。
另外,如果他不是想着逃窜,那就有可能是另有办法,逼迫我们非野战不可,不给我们守城疲惫消耗得机会。”
关羽想了想,一时没想到笮融会怎么逼战,忍不住继续问:“那你以为,有什么办法可以逼迫我军速战速决呢?”
诸葛亮叹了口气:“我也不敢确定,听说笮融此人极为残暴,或许他会胡乱屠戮无辜、扫掠其他我军没有重兵防守的县、乡,逼着我们主力出战。他知道我们诸葛家,会把豫章当成自己的地盘好好爱护的。”
关羽眼神骤然变冷:“竟有可能如此歹毒?倒是不可不防,卑鄙!”
诸葛亮顺势说道:“如果真会这么做,其实倒也不是没办法应对。”
关羽连忙请教:“快快说来!”
诸葛亮依然指了指地图上的庐山:“虽然在庐山设伏,已经不可能让敌军中伏。但我们还是可以在庐山北峰扎一营,列一两千精兵,据险而守,提前多存水食。
如今早春,天气依然寒冷,水食不易变质,便是存上半月也无妨。待敌军杀过时,假装伏击之状,以伏弩、滚石骚扰敌军。但敌军已有准备,必然不会被杀伤太多。
但庐山北峰却是死地,没有山泉瀑布,也无汲水之处,日久必然被围困饥渴而灭。
一旦笮融误以为我们是想设伏兵而弄巧成拙,又岂会舍得放弃这个诱饵?他躲过伏击后,必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