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马上要打庐江了?那就不用靠水战了,陆战俺老张行的!再当都尉当下去,俺这脸没地方搁啊!”
众人闲谈之际,也已经骑马回到了城内的刺史府邸。刘备少不了又大摆宴席,给诸葛瑾接风。
刘备立刻重新调整好表情,一边说着叙旧的话,一边拉着诸葛瑾上马并辔而行。
“不如把丹阳郡南部六县和芜湖县的军功,也就是灭祖郎之功,都算在子义和阿亮的头上。如此,也可以略去云长在丹阳鏖战的履历,这些战事发生在深山之中,对手也是山越,不会与曹操通讯息,曹操也不会知道。
刘备听了诸葛瑾的称呼,先是一愣,内心有些失落。他记得诸葛瑾去年是喊他“将军”或者“玄德公”的,现在却改口喊“使君”了。
诸葛瑾看刘备那么重视他的意见,他也就当仁不让了。人还没回府,半路上就分配起来:
所以,诸葛瑾称他使君,已经是代表了扬州的豫章、丹阳二郡,对扬州刺史的态度。
刘备听得很仔细,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复盘。确实,如果把长江水战的功劳全算在关羽头上,奏表会好看很多。刘备自己在长江边就有广陵、海陵两座港口,虽然跟袁术的水军主力驻地相距还有点远,可是你要说逆流而上四百里去打一场水战,也还是说得通的。
愚以为,不如进行一些军功上的置换,确保诸将都不明显吃亏即可,就算略有不平,以后也可以补回来。”
刘备终于拍板:“好,那便如此写奏表了,写完之后,还是让长绪为正使,宪和副之,送去许都,子瑜以为这人选可妥当么?”
刘备闻言,看了一眼随行保护诸葛瑾的太史慈,说了几句戏谑应景之言。太史慈原本还有些尴尬,立刻被刘备化解了。
当时州、府两级多有龃龉,每有地方公案,青州焦刺史之表,每每推过于东莱郡,而东莱府君又需推过于焦刺史。朝廷尚书台,每以先入为主,同一事不再受理,故而州郡之表先到者得利。
这一点,说实话他诸葛瑾自己都没想到,而诸葛亮则是因为不懂官场老油条那些弯弯绕,太年少,也还不知道。
另一方面,曹操当时估计也想看袁术和刘备继续打下去,越惨烈越好,战争没结束,曹操不想主动“中途结算”。
因为北线盱眙的战事已经停歇,所以盱眙和淮阴分别有田豫、陈到防守。关张赵全部临时赶回广陵,一起见见诸葛瑾。
不过刘备反应也快,他立刻意识到,诸葛瑾这个改口,是在强调他对于扬州事务的管理权限。
刘备这番话,本意是缓解太史慈尴尬,同时又让太史慈感受到“我的经历教训居然能帮到大家”,给太史慈以潜移默化的成就感。
不过太史慈应该不会久留,最多陪着大伙儿饮宴团建一番,就要重新带着兵回去防守芜湖的。有太史慈在,孙策就不敢乱打主意。
诸葛瑾:“自然是妥当的,我记得阿亮说过,上次也是他们二位去的许都吧。”
酒桌上,张飞自然是敬酒最积极的,他十月没见,感恩之心颇为炽烈,一边连连说“先生自便,我全灌了”,一边拉着诸葛瑾恳求:
诸葛瑾安抚好张飞,转向刘备说道:“使君,此番来的路上,我倒也确实想到了一些对袁术趁火打劫的小功劳,而且可以不用过分刺激袁术,让袁术乖乖认栽。益德既然如此急切,就让他热热身吧。”
刘备军和诸葛家,自从六月份袁术称帝以来,新取得的那些功绩,都还不曾被朝廷表彰过。一方面当时功劳还不大,有些功劳是近日才完成的。
“玄德公的情商是真的高啊,这给人面子给得润物无声,而且这都能联想到……”诸葛瑾内心暗忖,他十个月没见刘备,原本对刘备的情商印象已经有些模糊,现在算是重新打起精神,再也不敢轻视。
刘备看张飞这么缠着诸葛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开口呵斥:“益德!不得对先生无礼!战和缓急,先生自有神算,你听令就是了,哪有催促请战的道理!”
论官职尊卑,征南将军当然比扬州刺史要大。如果是前后左右将军,那就更是比州牧都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刘备三顾茅庐时,诸葛亮都是一口一个“将军”,左将军可比豫州牧高级多了,那可是金印紫绶的。
相比之下,交州刚设立时,朝廷派张津去,可惜士燮四兄弟每人占交州一个郡,全都抵触张津,张津就没法上任。
你就是帮东莱府君截毁了青州刺史使者所递之表、呈送东莱府之表,最终落下罪名,不得不逃亡——这倒是启发了我,子瑜,你说这次要是咱也再来一次‘州郡争功’,
“若能按照诸将实际功勋奏表,自然是赏罚最为分明,也最容易服众。不过使君借我们诸葛家兵马的很多细节,能隐去还是隐去,尽量少刺激曹操。
旁边的诸葛亮也连忙过来,先给大哥行了礼,诸葛瑾也示意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