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伟雄只需转过头就能看见凌乘风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的邝伟雄竟觉得有些心虚。
“那个……你家媳妇做错事,要受罚是自然的……”邝伟雄硬着头皮说道。
凌乘风却不再理会他径直地从他身侧走过,直直走向田悦。
他用力推开了压着田悦的两个下人,“给我滚开。”
没人限制田悦的行动,她本可站起来。但她已经被人强硬压着跪了好几个小时,饿了一顿,血液滞留不通畅,她只觉整双脚都失去了只觉站不起来了。
没人扶着她,她反向一边倒去。
眼看着就要着地,凌乘风急忙上前扶住她把她拥进怀中,“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下班回来只见田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额上,眼圈红红的,好像哭了很久。
他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田悦的身影。
他立即唤来下人准备询问,怎料他才开腔田笑就睁眼坐了起来,“爹地。”
田笑哭了很久,声音沙哑,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他却不敢靠近。
田笑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爹地又不在了。
“妈咪呢?”凌乘风问道。
田悦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她要是看见田笑哭得那么惨一定会安慰一番才不会让田笑哭的那么惨呢。
一提到田悦,田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妈咪她……妈咪她被爷爷让人抓走了。”
什么?凌乘风愣了愣,脸上浮起了怒意。
这个邝老头真是的,他一不在就对他的人动手了。
“四少爷不是这样的,四少奶奶她是被老爷请到香火堂……”下人怕田笑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急忙解释道。
“不用为他辩解那么多,我相信我儿子的话。”
或许别的人不会相信小孩子说的话,但是他却信得十足。因为他了解田笑这孩子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爹地,你要去救妈咪。”田笑抓着凌乘风的手紧张地说道。
凌乘风心疼地摸了摸田笑的额头,“好,爹地一定会帮你把妈咪带回来。你先告诉爹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深信邝伟雄不会无凭无据就把田悦抓走,这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要弄清楚才好到邝伟雄那里讨人。
于是田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凌乘风说了一遍。
凌乘风额上的青筋浮起,脸上的怒意更盛。
好一个邝老头,没把事情弄清楚就敢乱惩罚他的人,他也无需给他好脸色看。
于是凌乘风就着闯到香火堂来,还抱着虚弱的田悦准备离开。
邝伟雄让人把凌乘风拦下,“你要走可以,但是田悦不行,她还没认错就不能离开,这是邝家的规矩。”
凌乘风看了一眼负责拦着他的下人,眼里带着寒光,“让开。”
那些下人被他的眼神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逆子,邝家的规矩不可破。”
邝家的下人怕凌乘风不代表邝伟雄就会怕,他站到凌乘风跟前把他给拦住了。
凌乘风冷笑了一声,“邝家的规矩当然不可破,但是要是我老婆没有犯错呢?你把她压在这里罚跪了这么久,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邝伟雄愣了愣,他看了眼脸上无血色的田悦,难道真的是误会?
“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蒋老师被田悦给气走了,负责服侍的下人说听到田悦把蒋老师赶走。”
“这些都是你们根据某些片段而勾勒出来的画面,并不真实。你为何不去问问当事人呢。例如你的孙子,我的儿子,他可是说蒋老师无缘无故用戒尺打了他的手掌还说她讨厌爱撒娇的孩子。田悦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才把她赶走的,这才是全部的事实。”
“呵,小孩子的话怎能相信呢?你别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子来耍才是。”邝飏莉冷笑了一声,她完全不把凌乘风的话当一回事。
邝伟雄也点了点头,“小孩子的话怎能信呢?肯定是他不乖才惹得老师打了他,田悦太过宠溺田笑,看不得他受委屈就把人家老师给赶走了。那蒋老师可不是哪个孩子的课她都愿意接的,错过这样的老师多可惜啊,笑笑要是进不去国际幼儿园也是田悦的错。我处罚她一下罢了,你没必要对我发这么大脾气。”
“爸,他两夫妇目中无人不把您当长辈,您干脆罚他俩夫妇一起跪好了。”邝飏莉在一旁煽风点火。
反正凌乘风不好过,她就开心了。
“这……”邝伟雄有些犹豫了。
凌乘风怀里的田悦已经很虚弱了,要是再罚跪只怕会出事。
而且他把凌乘风叫回来是为了挽救他和凌乘风之间的父子关系,他不想功亏一篑。
田悦紧张地抓了抓凌乘风的手臂,她可不想再继续跪下去,会死人的。
凌乘风挑挑眉,好呀,想把他也压在这里跪?没门!